暢快。”轉頭向孟萍瞧了一眼,只見她含著笑意望著自己,心中登時甜蜜驀生。這時孟萍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先聊著,我來時見院中風景很美,想出去瞧瞧。”她心知二人自雙香樓事後,二人確有很多話說,因而借出去遊觀之說退去,好令他二人暢言歡談。
孟公子道:“自然可以,請便。”他雖與宋波相熟,可平常也只是從宋波口中聽得一些關於她的事情,此番卻是首次見得她真本人,故言語中不免客氣。宋波目送孟萍曼妙的身影盈盈而出。
孟公子輕輕一嘆,笑道:“真沒想到她對你也還是這般情深意切。”說到這裡,忽悽然一笑,接著道:“我說你的情況與我很像,所以我想要幫助你,好在你倆終是破鏡重圓,而我和那人是永遠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了,這可說是我與你唯一不同的吧。”宋波訝然道:“你……你曾經也是這……”孟公子神色黯淡,悽然道:“那時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棲,雖是羅卜青菜的出茶淡飯,卻也自在,可是一日,噩夢忽然降臨,深愛著我的她最終泫然而去,跟著一個有財有勢的人走了。”宋波暗暗吃驚,對他不由得大生憐憫,沒想到在別人眼裡看來是一翩翩風度的俊俏公子,卻有著這樣悽慘的過去。孟公子又道:“窮人諸多無奈,唯此最讓人痛心憤世啊!”
二人沉默了一陣,孟公子調整心境,呷了口茶,道:“有件事要跟你說,那雙香樓我已言定買下,看來掌櫃的得換人了。”宋波一怔,說道:“啊……你將雙香樓買下了……”孟公子點了點頭。他微一沉吟,又道:“我有些話,今日就想告訴你。”宋波道:“那你說吧。”孟公子道:“眾人只知道我是個十足的酒鬼,也是孟宅的主人,而我到底是什麼人,知道的人並不多。”宋波靜靜聽著,心中迷糊起來。孟公子續道:“知道我身份的人不過六人,這六人分別是天香客棧、達貴珠寶、大發錢莊、繒帛莊、平民當鋪和濟民糧倉這六商行的掌櫃。”說著站起身來,踱了幾步,又道:“天香客棧、達貴珠寶、大發錢莊和繒帛莊,這些都是窮人可望不可及的地方。而濟民糧倉與平民當鋪卻是便宜尋常百姓之所。”宋波道:“平民當鋪和濟民糧倉我知道,平民當鋪的掌櫃倒是個好人啊,凡窮困之人若因急需而將物品當在他那,只要典當物品之人願意,便可隨時將所當物品原價贖回。那掌櫃的絕不謀半點利潤。那個濟民糧倉的掌櫃的也是一個大大的好心人,他雖是生意人,卻是將糧米極低價賣於窮困之人,旨在濟民安困,確是幫了許多窮苦人。”孟公子道笑:“確是如此。而天香客棧、達貴珠寶、大發錢莊、繒帛莊這四處商行,做的卻是那些富貴紈絝之人的買賣,賺得盡是那些家道殷實之人的貪享安逸、揮霍瀟灑之財。”宋波聽他說的切實,不禁點頭,微一沉吟,問道:“孟公子,你跟我說這些,難道這六商行掌櫃與你有什麼干係?”孟公子呵呵一笑,點了點頭,又道:“到今日起,知道我身份的人又要多了一人了。”宋波詫然道:“我麼?”孟公子道:“是你,也是雙香樓的新掌櫃的。”宋波雙目大睜,滿臉熒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一了遍,孟公子再次答道:“是你,雙香樓的新掌櫃。”
一時之間,宋波呆呆的看著他,面孔上沒了一絲神情,過了好大一會,他才道:“什麼……我……雙香樓的掌櫃……”孟公子正色道:“其實我才是那六家商行的的真正的大掌櫃,而那六位掌櫃的都是幫助我料理勾當生意上事務的人,他們也曾是受過我相助的人。今日我與你同去雙香樓時,我便為你將雙香樓高價買得。噢,以後就由你們兩自行經管,不繫於我,你跟孟萍無憂無慮、安穩度日,那我是再開心不過。”
一驚未平,另一驚又如海潮般湧至,宋波早已咋舌呆目,他哪裡知道與自己諸多恩德的孟公子竟會是六家商行的真正掌櫃,更想不到他竟會將那可望而不可及的雙香樓買下,來送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