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精品課”,臨時就給健身教練放了假。
她換了身寬鬆衣物,脫下十厘米細高跟,有模有樣開著豪車去武館。
武館建在S市遠郊的山區裡。上了盤山公路,好似入了深山老林,空氣都清幽不少,還真有幾分歸隱的意思。
武館裡服務生都被打過招呼,待她那叫細緻周到,就差端茶送水了,領著她到一間非常安靜的屋子裡。
說要她等上片刻,師傅還在學劍。
杜衡心裡有點膈應:不是說好的請來武館最好的師傅?這老師自己還在學劍,是幾個意思?
估計是她氣場忽然冷了,那幾個小夥計發現不對勁,撓頭直解釋,說話都磕磕巴巴的:
這位真的是最厲害的了。她現在那程度,說普通叫學劍,說高深叫悟劍,修煉的不是劍術是劍道,沒老師能教了,只能看古籍自己悟。
杜衡心裡輕輕嗤笑。
悟劍?還劍道?
真當自己是金庸先生筆下哪個門派掌門啊?
要不要再上華山論一論?
當然和這群毛頭小子計較,她也不屑。揮揮手叫他們散了。自己閒得無聊,轉圈看這間小室。
黑白兩色主打,四壁掛滿了草書。
她骨子裡是崇尚自由的人,成年之後更加散漫隨心,喜歡就拼命去搶,不喜歡送到手邊也懶得看一眼。既然對書法沒什麼興趣,她的審美就很難涉獵這方面。
但不得不說,自家老頭子小時候也在家教上下了狠功夫。雖然只被逼著練過半年硬筆書法,但好歹還有點底子。
觸類旁通,勉強能看出這草書寫得挺……瀟灑。
她不可能從筆鋒、力道、寫意這些方面侃侃大談,但是好在筆畫順暢得很,不讓人難受。
低迴處行雲流水,奔騰時龍虎從風。
唔……就是不知道寫了啥。
天色逐漸變暗,掛在四壁的書畫都看不清楚了。
廂房門忽然被推開。
杜衡回頭,看到逆光中站著個瘦高人影。腰身收的細,一眼就能看出是女的。
她直覺來人很年輕。
杜衡心跳突然快了點,毫無來由。可惜站在門那邊看不清臉。
“杜小姐?”
吐字清晰,聲音清亮卻不刺耳。如同潺潺清泉,衝入心裡。
杜衡眯起眼,想讓她靠得再近些,因此沒有立刻應答。果然那人又上前走了兩步,按開了燈。
周圍驟然明亮。
杜衡終於得以看清來人——
她的目光毫無顧忌,當然也不掩飾其中驚豔。
來人容顏清麗蒼白,杏子般的眼,高挺的鼻,淺白的唇,肩頸掃過長髮馬尾。一身武館弟子裝束,白袍黑帶,持著太極劍,像是從唐傳奇裡走出的美人。
古典又端方,單單一個漂亮可不夠形容。
是以……杜衡細細端詳了很久。
久到對方細長黛眉蹙起,語氣不冷不淡:“杜小姐,你是不是餓了?”
杜衡:“……”
如果不是見她真的還有點稚嫩,大概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杜衡絕對會想歪。
你有見過登徒子用饒有興味的目光打量美女,結果美女非但沒躲,還一本正經地問出叫登徒子遐想連篇的話,你是餓了嗎。
杜衡斟酌了片刻,不知該怎麼作答。
小室裡安靜得過分,結果她的胃代替她的嘴,先作答了。
杜衡看到小美人鬆了眉頭,輕聲說:“對不起,我來得晚了,叫你久等。杜小姐應該還沒吃飯。我帶你先去用餐吧。”
杜衡第一次被別人拉扯,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當然把她從盤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