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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幻覺中。現在月亮隨時可能從雲層後面露出來,像一張微笑的嘴,好像在幸災樂禍地審視著我,在我心目中,月亮是崇高的、純潔的,然而它此時躲在雲層後面,忽隱忽現地像個亂嚼舌頭的長舌婦,似乎想讓天上的雲都知道我的秘密。好像一個囚徒講過:“我應該在脖子後面長出第三隻眼睛,就在我脆弱的脊椎之間:一隻瘋狂的眼,睜得很大,瞳孔不斷擴大,光滑的眼球上布有粉紅色的血脈。”這正是我的心聲,在這個充滿偽善的世界裡生活,每個人後脖頸子上都應該長出第三隻眼,然而長第三隻眼的人少,甚至沒有,可是長第三隻手的人卻多,我可以向窺視我的月亮保證,儘管我作為駐京辦主任有滿足長第三隻手的領導的需求的職責,但是我是用兩隻手完成任務的。專案組領導,我對長有三隻手的領導,心中一直充滿噁心的恐懼,正因為如此,我非常厭惡第三隻手,但是我的工作常常是被第三隻手指揮著,我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那些長有第三隻手的領導應該負有主要責任,如果這算是申訴的話,我從心裡希望這種申訴得到認可。你們可能不相信我只有兩隻手,我也沒有能力證明我只有兩隻手,不過我一向認為所謂*有兩種:一種是暴力*,這種*的特點是不給錢不辦事,甚至給了錢也不辦事;另一種是溫和*,也就是在為人辦事的情況下收點人情費,禮尚往來幾千年了,幫朋友辦事,人家答謝一下,不收是對人家的不尊重,我這個人臉皮薄,人家一再堅持給,我怎麼好意思推辭?如果這也叫*的話,那麼和前一種*有本質的區別,完全是兩個性質的*,你們也許不同意我的觀點,那天有位專案組領導聽了我這番話,說我不老實,講的都是些自欺欺人的鬼話,在耍“沸水煮青蛙”的把戲,妄想在不知不覺中麻痺整個社會的神經,降低正義和道義的門檻。專案組領導,你們太高看我了,如果是天下無賊,這種批評我接受,現在是*很多,難道我在*分子中不是最清廉的嗎?你們可能認為這是五十步笑百步,但是五十步為什麼不能笑百步?從量刑上看,五十步也有資格笑百步,最起碼“一百步者”很可能掉腦袋,五十步還可以重新做人。請原諒我的思維過於發散,這種跳躍性思維是多年的駐京辦主任生涯養成的,你們設身處地地想一想,作為駐京辦主任,今天跑這個部,明天跑那個部,今天接待這位領導,明天接待那位領導,思維不跳躍行嗎?不過,自從楊妮兒懷孕以後,我的思維就再也跳不起來了,或者說只在兩點上跳來跳去,這就是悉尼和北京,我想象著楊妮兒將孩子生出來後,我也像週中原一樣弄兩個家,一個在悉尼,一個在北京,只是得先為楊妮兒找個“假丈夫”做替身,我搜颳著腦海中適合做“假丈夫”的男人,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楊妮兒能同意,這就是習海濤,其他的男人,無論是誰,楊妮兒都不會同意的。一想到習海濤我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楊妮兒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是狗日的習海濤的,那麼我讓習海濤做楊妮兒的“假丈夫”,豈不是正稱了兩個人的心願,這才叫弄假成真呢,不僅讓習海濤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媳婦,而且還外帶一個大胖小子,最可恨的是還要由我出錢為他養老婆孩子,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這麼一分析,我倒覺得楊妮兒肚裡的孩子是我的面大一些,不然楊妮兒不會不依不饒地纏著我。

駐京辦主任(四) 八(1)

這些天讓懷孕這件事鬧的我幾乎忘了丟日記的事,張晶晶失蹤了,我覺得是件大事,得知後,我連忙給高嚴打電話,讓他通告梁市長,其實我的日記丟了這件事不知道要比張晶晶失蹤嚴重多少倍,這無異於賈寶玉丟了“通靈寶玉”,由於事關重大,我不敢向梁市長透一點點口風,只能暗中不停地尋找。楊妮兒那裡是沒指望了,一見面,她就逼著我離婚。其實讓楊妮兒打胎也沒什麼難的,只要跟齊胖子說一聲,這傢伙有的是辦法,只是不到萬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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