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可入山海關回京師,南可入遼東灣乘海船南下,義州雖小,可謂進可攻退可守,對韃靼朵顏來說,義州太過偏遠,並無戰略意義,但若換個敵人,比如……遼東都司,那麼義州對秦大人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更何況秦大人還新收了整整一個義州衛,李杲麾下總共六個衛所,大人兩天之內便收服其中一個,此消彼長之下,李杲覆滅指日可待。”
秦堪臉色不大好看了,劉平貴滔滔不絕的將秦堪的意圖全部說了出來,令他有種被人扒光底褲的羞惱,而且扒光他的還是個老男人……
秦堪板著臉冷冷道:“我只聽說摔壞腦子的人會傻乎乎流口水,沒想到居然這麼羅嗦,劉大人難道不知話越多的人活得越短命嗎?”
劉平貴嘆了口氣,苦笑道:“大人誤會下官了,下官說這麼多,只為向大人剖明心跡,若下官對大人有一絲一毫憤懣怨恚,這番話下官死活也不會說出來的……”
秦堪也嘆了口氣,握著劉平貴的手語氣誠懇道:“劉大人不要把人心想得那麼黑暗,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陰謀詭計?包括我在內,其實絕大部分人的心裡還是很陽光的,你剛才那番話太陰暗了,劉大人應該經常去院子裡曬曬太陽的……”
劉平貴皺眉道:“秦大人,下官已把這層紙捅破了,大人何必再遮掩?”
秦堪不答反問:“為何決定捅破這層紙?”
劉平貴冷笑道:“因為大人正在做一件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你也想扳倒李杲?”
“正是!”
秦堪目光頓時充滿了同情之色:“……他也把你推下樓了?”
劉平貴:“…………”
…………
…………
“遼東太亂,掌遼東邊軍的李杲其人如何,相信不必下官多說,大人麾下錦衣衛已將他查得清清楚楚,總之,李杲絕非善類,這些年來抗擊韃子虛弱無力,韃子走後殘殺百姓割其頭顱冒功倒是威風凜凜,更遑論他和遼東一眾邊軍將領佔田圈地,收商人賄賂而放任他們越過邊境,與韃子交易生鐵,火藥甚至火槍火炮等軍械,那些生鐵被韃子淬鍊成刀劍,那些刀劍砍在我大明邊軍將士的血肉身軀上,李杲這些年造的殺孽何止上萬,此人不除,我大明亡國不遠!”
劉平貴說著表情漸漸浮上憤怒之色:“下官雖手無縛雞之力,卻也滿懷一腔報國抱負,大人此次來遼東,下官終於看到了一線曙光。”
秦堪悄然嘆了口氣。
任何一個時代,總不乏滿懷抱負的人,縱然膽小懦弱,庸碌無為,但不能否認這一類人是真心盼著國富民強,永無邊患的。
沉吟一番,秦堪終於還是說了實話:“我若欲對付李杲,義州我能放心交給劉大人嗎?”
劉大人半躺的腰板忽然一挺,拱手揖道:“義州願助大人進退,如若大人不信我,願將劉某獨子交託大人一併帶去遼陽,義州若有絲毫不穩跡象,大人儘管斬我兒首級!”
秦堪放心地舒出一口氣,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那就一切拜託劉大人,先前得罪之處還請大人莫怪……大人任義州府已久,對關外和遼東甚為熟悉,本官此去遼陽,大人可有金玉良言相贈?”
劉平貴想了想,道:“下官有兩句建議,還有一句肺腑之言……”
秦堪精神一振,身子不自覺地向前傾斜:“先說兩句建議。”
“第一句,結朵顏,除李杲,不可兩相皆得罪,第二句,遼東都司府無好人。”
秦堪神情一凝,極其鄭重地將劉平貴的兩句建議牢牢記在心裡。
“還有一句肺腑之言呢?”秦堪愈發期待地問道。
劉平貴苦笑嘆道:“肺腑之言就是……大人慾收義州之權,其實跟我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