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文華殿內,爭吵聲,叫罵聲,甚至肉搏聲,聲聲入耳,殿內侍侯的小宦官們芳容失色,捂著腦袋連滾帶爬跑出殿外,扒著門框驚恐地看著殿內大臣和太監們打成一團,不時從鬥毆人群裡傳來幾聲慘叫,也不知是外廷佔了上風還是內廷更高一籌。
大明文官喜歡聚眾鬥毆的不良習氣再次在文華殿上演,這次打群架聲勢可謂浩大,不僅內閣,都察院和六部官員參戰,連司禮監的太監也共襄盛舉,委實是不可多見的壯觀場面。
你來我往連抓帶撓,伴隨著陣陣粗鄙不堪的罵娘聲,小半個時辰後,大戰終於落幕。
十餘名傷勢過於嚴重的官員和太監被驚恐萬狀的禁宮武士抬出殿外直奔太醫院,他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剩下還有幾十位大臣和太監則喘著粗氣癱坐在地板上,渾身帶傷卻不甘示弱地互相瞪視著。
傷情最嚴重者莫過於張永,張永雖生得高大魁梧,頗具武力,但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今日外廷大臣們的打擊目標幾乎全衝著他去的,一團亂戰中也不知捱了多少黑手黑腳,身上的暗黃蟒袍早已被撕得片片襤褸,瞧不出顏色了。
中場休息時間,一臉委屈的張永眼眶含淚,氣憤地瞪著周圍的大臣們。
“你們這些文官,嘴裡孔曰孟雲,滿口仁義道德,下手可真夠黑的,一個個專朝雜家下三路招呼,雜家與你們有何深仇大恨,出手盡是要人命的招數,缺不缺德啊你們!”
楊廷和滿臉帶傷,腮邊不知被誰的手指甲撓了四道長長的血痕,一張口疼得直哆嗦。
“呸!狗閹奴,老夫忍你很多年了!你是司禮監掌印,內廷第一人,陛下好好一個大活人躺在豹房卻莫名其妙不見蹤影,這事不怪你怪誰?”
張永大怒:“楊廷和,你年紀大了眼瞎嗎?昨夜陛下失蹤之時,雜家在皇宮司禮監裡批閱奏疏,離豹房差著十萬八千里呢,陛下不見蹤影與雜家何干?”
楊廷和冷笑:“與你無關?張永,你摸著良心再說一句試試?老夫已問過值守豹房的大漢將軍,昨夜子時三刻,內庫總管高鳳出現在主殿外,手中拿著你司禮監蓋印的條子,還有御馬監掌印苗逵的調兵虎符,將主殿內外所有值守的武士,宦官和宮女全數遣走,言稱由騰驤四衛接管豹房防務,主殿方圓不準一人駐足停留,宦官和大漢將軍遠離豹房主殿,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騰驤四衛開拔進宮,這才發覺出了事,壯著膽子回到主殿,陛下已不見蹤影,張永,你敢說你與此事無關?劫持當今皇上是何等大罪,用不著老夫提醒你吧?還不速速交代陛下的下落!”
張永聞言撲通跪倒在殿內,帶著哭腔嘶聲吼道:“我張永對天發毒誓,若陛下失蹤之事與我有關,願生生世世入畜道,永世不得超生!高鳳手裡的司禮監條子絕非我所出,姓高的老王八,你可害苦我了啊!”
一旁的禮部尚書毛澄也是渾身帶傷,左邊臉頰高高腫起,擠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聞言一邊冷笑一邊疼得直吸涼氣。
“發毒誓有用的話,我等何必打這一架?陛下性命垂危,新君登基在即,我等外臣事君唯忠無愧於心,你們內宦可說不定了,眼看你司禮監的位置坐不穩,所以你將陛下藏了起來,以為來日挾持君臣之籌碼,老夫說錯否?”
張永勃然大怒,指著毛澄罵道:“老匹夫安敢汙衊雜家!雜家今日也不辯解了,先揍了你再說,老匹夫看打!”
說完張永跳了起來,揮舞著爪子朝毛澄臉上撓去。
文華殿內,第二局肉搏鳴鑼開打。(未完待續。。)
第七百二十九章 遼東密使
這一戰可謂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大明朝堂的鬥毆事件一直未曾停過,大臣們個個都是炮仗脾氣,一言不合便血濺五步,自從當年錦衣衛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