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知道了她。
我問大家:“誰叫鄒楠?”
沒想到遭來了全體的鄙夷,彷彿不知道國家主席是誰一樣。為了給我掃盲,寢室的兄弟還特意拉著我去看。那天鄒楠就在公告欄上讀著報紙。一頭精緻短髮,耳朵在陽光下,彷彿透明,只感覺一個淡然的少女矗在那裡,令人舒服。我故意走到附近,認真讀著報紙,這才發現,鄒楠面色紅潤明媚,眉毛淺淺,雙頰有點嬰兒肥,說不出的可愛。不忍偷眼多看了幾眼,恰好鄒楠的眼光射了過來,碰了個正著,嚇得心裡一哆嗦。感覺自己就像個醜小鴨一樣被人抓住了,於是像做賊似地開溜了。
背後傳來了“呵呵”的笑聲。我心裡跺跺腳,感覺糗大了。
自從那次見了鄒楠,果然覺得鄒楠長得好看,以至於對女孩的審美觀有一陣時期長期地停留在鄒楠的少女時代。總感覺鄒楠可能深諳這一點,要不怎麼給我介紹物件,特意強調胖乎乎的呢?不過我現在的眼光早已經變了,只要是美女就喜歡,管她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能做女朋友的,就是好女孩。
小淫嘆息說:“這年頭挑不起啊,只有女的挑男的,再醜的也有人要,男的沒地位啊。”
小淫後來還說:“沒有錢,買不起房,就別指望找女人了。”
再說回學生時代,由於男女學生比例失調,男學生比女學生要多得多,男寢室明顯不夠住。學校決定把女生宿舍寢室上面幾層一部分作為男寢,於是男女寢室之間的牆被鑿通,牆向前一直移動了到了水房,而我們寢室也搬進了新寢室,下面就是女生寢室。如此一來,由於寢室靠著女生的水房,夜間常常能夠聽到有人穿著拖鞋開啟水房的大門。宿舍的兄弟嘆息著:“你們聽,有人上廁所了。”
所有的人骨碌碌碌地爬了起來,嘻嘻笑著。“應該不是上廁所吧,是去洗手,人家宿舍應該有馬桶,我經常看到女生抬馬桶出來。”
“你傻啊,屋裡放個馬桶想燻死誰啊,都是放在水房裡。”
所有兄弟覺得後面的人說的有道理,大家尚在黑暗中無限神往的時候,老二突然冒出一句:“你們這群畜牲,還想考大學不?快睡覺!”招來了大家一堆臭襪子。
老二是我們高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大學之後保研,又讀了博士,最後出了國,在校友錄裡留了句:兄弟們,我會想你們的,我去國外看比基尼啦。眾人無不譁然,終於把“畜牲”還給了他。
沒想到的是,那時候我們的寢室就在鄒楠寢室的上面。那天洗完衣服,我拿出去晾曬的時候,按照慣例,提醒下面寢室的人收拾曬乾的衣服,以免被我們的溼衣服淋溼,剛嚎了一嗓子,樓下探出了一個頭來,邊收拾衣服,邊衝我喊了一句:“好你個白舜生,不知道把衣服弄乾點兒再掛出來!”
說出我的大名,把我嚇了一跳,在寢室的兄弟聽到有女孩喊我的名字,也有了興趣,問我是誰。我茫然地搖了搖頭。老六好事地往下望去,突然吹了下口哨,興奮道:“老五,你竟然認識鄒楠啊。小子沒看出來你啊,有一套。”
“什麼?原來下面是鄒楠她們的寢室,據說都是美女啊。”老大幾個人恍然大悟,以前只知道是文科班的女生,而此時對號入座,立即露出了猥瑣的表情。
鄒楠叫了一句我的名字,在我的心底裡確實起了不小的化學反應。女為悅己者榮,男人又何嘗不是?而除了學習之外的驕傲,鄒楠所給我帶來的驕傲,也讓寢室的兄弟們著實羨慕了一把,後來寢室兄弟們的總結卻讓我十分氣餒:“老五學習好,女孩子都喜歡,美女也不例外啊。”
不管怎麼說,我就這樣與鄒楠開始徹底認識了,見了面會微笑,也會打招呼。那保留在心底的羞澀像漣漪一樣一圈一圈的盪開,總是讓我感覺鄒楠的臉比陽光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