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軍,心情正愉快。
如果到現在,他都還沒看清她其實無惡意的話,那他就白活這二十七年了。
不遠處,安靜佇立的身影停留了半晌,再度不著痕跡地遠離。
他說,要她對他多一點信任。
她很想,真的很想。
每一次,鼓起勇氣想走向他,總是邁不出那一步,她也會質疑,那麼陰暗的她,與他怎麼相配?怎麼一起走下去?
近來的傳聞,她聽說了,若說是空穴來風,她已經看到他出入業務部門多次,要說是單純為了公事,送餐煮茶的交情早已超過一般同事情誼……
他知道嗎?他已經許久不曾如此肆意地暢笑出聲了。
望著眼前那杯同樣出現在董妙潔桌上的熱飲,這一次,她真的分辨不出,誰是“順便”了……
那一年,掠過頰畔不經意的吻,在心底植下曖昧的種子。
同一年,一手養大他的母親離世,他成了夏家的養子,她名義上的哥哥。
夏立樹總說,他是個人才,要好好栽培,將來進公司為他分憂解勞。
也曾幾次,他有意無意地說,將女兒和公司交給他,他很放心。
未萌芽的情苗被狠狠踩碎,從那一天起,她不曾再多看他一眼。
凡是屬於小公主的東西,她不稀罕,也不屑爭,她有自己的天空,她要離開這裡,走出真正屬於自己的路。
那時,十六歲的她是真的這麼想。
但是那個男孩,總是有意無意地招惹,不容她輕易由這場遊戲中脫身。
他對小公主笑、教她寫作業、陪她放風箏,但面對自己時,又是另一種面貌,玩味的審視,刻意挑惹、激怒她後,才又不經意流露幾許溫柔——
或許他真的是在報復她害他破相的仇,才這樣處處戲弄,無論她避到哪,他總是如影隨形。
她想出去打工,他去做密報的小人,讓夏立樹出面阻止。
她參加任何競賽,一定也有他的名字,就連全年級榜首的位置,他也要與她爭個頭破血流。
她故意去交男朋友,他不曉得對人家說了什麼,從此沒有一個人敢再靠近她。
她氣壞了,跑去質問他。
他不以為意,笑笑地說:“也沒什麼,我不過就告訴他們——你的眼光不錯,別看她那樣,其實她身材不錯,我貼身證實過。”
“你、你在胡說什麼!”居然這樣破壞她的名聲!
“我的確貼身證實過啊——從腳踏車上摔下來那一回。”坦白說他也滿驚訝的,看她身材那麼平,原來裡頭很有料。
那時的她,還太年輕,沉不住氣,惱怒得與他大吵,也是在那一天,他吻了她。
事後,他還笑說:“不用一臉懊惱,你沒吃虧好嗎?”
等於是拐著彎告訴她,這也是他的初吻。
第5章(2)
她曾經問:“你為什麼一定要招惹我?”
他反問她:“你又為什麼一定要逃避我?”他們之間明明有那麼一點什麼存在,他不相信她察覺不出隱隱流竄在兩人之間的感情。
“你是夏寧馨的。”她同樣不相信,他會不曉得夏立樹收養他的目的。夏立樹是商人,不做賠本的生意,就像讓她住進夏家,為的是她的母親,並不是真將她當成了女兒。
“還恩情有還恩情的方法,我會讓他的投資值回票價。”前提是——他的人生必須由他自己決定。
高中畢業時,她成績優異,順利申請到公費出國留學的名額。
那是她的心願,她一直想離開那個不屬於她的家,獨立過自己的生活。
她以為,他們之間就這樣了,斬斷隱晦的情愫糾纏,隔著長長的海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