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一間清幽的小客室中,擺上了一席精緻的素齋,不,菜餚大部份是素的,但另外加了一大盅香菇燉雞,和一盤竹筍紅燒肉,卻是葷的。
清燉雞和紅燒肉,是何嬤嬤的拿手菜,今天可是她親自下廚的。何嬤嬤今天可真忙得不可開交,又要督促秋月、秋桂縫製衣衫,抽空還燒了兩樣菜。
客人有三位,那是範子云和商紫雯姐妹,主人當然是夏玉容了。
經過昨晚排定年齡,認了姐妹,三位姑娘又連床夜話,娓娓清談,如今大姐、二姐、三妹,叫得比親姐妹還熱絡。
桌上有酒,那是蘭花釀。
慈雲庵裡種了近百盆蘭花,因為昔年楚夫人(玉容之母)
性喜蘭花,每天都是由何嬤嬤親自燒水施肥。
夏家堡每年釀酒的時候,都要送十壇到慈雲庵來,作為祭祀楚夫人之用,何嬤嬤就摘下蘭花,用泥封在酒罈上面,(酒罈是用竹箬封口,把蘭花放在竹箬中間,再封以泥)時間稍久,蘭花香味,就滲入酒中了,飲到口中,另有一股蘭花的幽香,名之為蘭花釀,也算是慈雲庵的特產了。
秋月、秋桂忙著縫製衣衫,就只有如玉一個人在席間伺候。
這賓主四人,大家都熟不拘禮,席間談笑風生,極為融洽之際,庵門外又有人敲著門。
夏玉容攢攢眉道:“敲門的是誰,如玉,你出去瞧礁,如果是翟開誠,你就說我正有兩位姐妹一起吃飯,叫他快走。”
如玉答應一聲,匆匆走出,開啟大門,不由得一呆,急忙屈膝道:“小婢叩見堡主。”
原來來的竟是夏雲峰,他朝如玉微微一笑道:“如玉,快起來,小姐呢?”
如玉道:“回堡主,小姐正在用飯。”
“好!”夏雲峰舉步往裡行去。如玉心頭焦急,但又不敢阻攔,關好門後,只得跟隨著堡主身後而走。
夏雲峰剛跨進圓洞門,就聽到夏玉容道:“如玉,你把翟開誠打發走了?”
夏雲峰呵呵一笑道:“彩兒,是為父。”
他隨著話聲,跨入屋中,含笑道:“彩兒,你有客人?”
夏玉容看到來的是爹,不覺一怔,急忙站起身來,叫了聲:“爹。”
範子云和商紫雯姐妹也連忙跟著站起。
夏雲峰含笑道:“大家請坐,不用客氣。”
夏玉容只得給商紫雯姐妹介紹道:“爹,這是女兒的二位同門師妹,紫雯、小雯。”一面回頭又朝商紫雯姐妹道:“這是家父。”
商紫雯姐妹急忙襝衽為禮,叫了聲:“伯父。”
商紫雯除下了面具,夏雲峰自然認不出來她就是紫玉,呵呵一笑道:“好,好,二位姑娘原來是神尼的高足,令師可好?”
商紫雯只得躬著身,含糊的說了聲:“家師託庇粗好。”
夏玉容問道:“爹用過飯了麼?”
“唔,大家請坐,為父已經吃過飯了。”夏雲峰含著笑道:“為父是不放心範賢侄經穴受制,特來瞧瞧的。”
夏玉容道:“女兒昨晚已替子云弟打通了手上三處經穴,女兒功力淺薄,已是力不從心,其餘的經脈,只好留待今晚再解了。”
夏雲峰點點頭道:“不錯,為父昨天忘記告訴你了,範賢侄受制時日較久,要替他點度經絡,頗耗真氣,因此最好分作四日進行,你今晚也只能替他解了足行兩條經絡,明晚再解任督二脈,後天晚上,再解陰維脈,如此就不致耗損太過了。”
夏玉容俯首道:“爹說得是,女兒也是這麼想。”
“如此就好。”夏雲峰點頭道:“為父在此,妨礙了你們年輕人談笑,你們只管用吧,為父走了,今晚為父再來看你給範賢侄解穴,也好替你護法。”
夏玉容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