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什麼都不怕了。
又在院子裡呆了一會兒,本想回屋,卻見羽衣捧了一個極大的包裹從門外進來,我一頭霧水:“這是…。”
羽衣將那包裹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這是公主身邊的妙笙送來的,說是灰灰你開啟便知道是什麼。”
我聽著奇怪,公主若是想送什麼給我,為何剛才不直接當面給我,我開啟那包裹,裡面竟是兩個彩繡的雪蠶鴛鴦枕,一鴛一鴦湊成一對,在碧波上含情相望,而那枕頭上面則留有一張公主的字條,字跡娟秀,寫著: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夜裡涼風輕吻,掠過公主那悽婉的祝願,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十一】嫁妝
第四十一章
重陽節後,小皇帝再也沒出過宮,連早朝能推便推,可午朝還是沒有耽誤,我是覺得中楚沒有早朝挺好的,這大冬天的天不亮大臣們就要出門,晌午才能回來,端是打擾了多少人的黃粱美夢啊。
這中楚的早朝不用上了,尹洛便摟著我睡到晌午,其實他會醒的早一些,畢竟從十七歲便開始上早朝多多少少也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可他說他喜歡極了我剛起來睡眼惺忪的樣子,向貓兒一樣,怎麼挑逗都很乖。
所以,每當我醒來,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必是尹洛玩味的笑意,“呦,今兒醒的很早麼。”
我嚶嚶嚶嚶的哼唧著躲在尹洛的懷裡,在他寬厚的胸前蹭來蹭去,撓撓上撓撓下的磨爪子,尹洛笑得更深了,箍住我不安分的手:“說好了成親之前不再碰你,”
“嘖嘖。。。。”我一臉鄙夷。
瞧瞧這一副柳下惠的清高模樣,好像我是強搶民男的女淫賊一樣,都爬上了老孃的床還跟我裝什麼清高,撲倒!
可尹洛向來說一不二,我撲倒他那麼多次他都坐懷不亂,我真覺得他是不是已經對我免疫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還沒成親呢就先失了趣味,考慮到今後的閨房之樂,我只好乖乖的不再胡鬧。
立冬那天大雪,鵝毛紛飛,整個都京都被雪花覆蓋,素裹銀妝,深灰色的御街板石路上映著斑駁的的雪跡,乍一看上去分外好看,雪月坊外已然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站在外迎客的姑娘們一個個都披著皮毛斗篷,手裡的彩色絲帕隨著雪花飛舞,嬌媚的聲音不絕於耳。
羽衣和霓裳陪我來雪月坊置辦嫁衣的行頭,我披著林麟送給尹洛的狐裘披風,雙手插在雪狐的暖手枕裡,羽衣撩開馬車的簾子,“灰灰,到了,下車吧。”說著,便率先起身,出去了。
霓裳跟在我身後,剛一出馬車,便被飄落的雪花白了頭,雪月坊外的姐姐們一看是我,便趕緊撐了傘,一是為了遮人目光,二是免得那白雪裹進衣領,惹了寒。
雪月坊雖然門面大開,可一進到坊裡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暖了,來來往往的女子身上莫不是穿戴著錦帽貂裘,看著的比富家小姐還金貴,不禁感嘆:“我一直都覺得,尹洛以雪月坊為幌子作為自己的暗中勢力,脅迫了那些個女子為他賣命有點不人道。”
羽衣替我解了披風,著屋子裡被地下的暖床烤的熱烘烘,就算披著輕紗也不覺得冷,“大人待我們向來不差,當初有多少女子險些凍死餓死在街頭,都被大人一一撿回來了,乾朔元年本就是個多事之秋,別說乞丐了,連娼妓都沒得活。”
曉得我剛來中楚時是乾朔二年,想必那個時候還好些了,卻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淒涼景象。
這麼一想,我便轉頭問身後的霓裳:“霓裳,為何你不像羽衣一樣稱尹洛為大人?”
我記得,霓裳向來都是叫尹洛相爺。
霓裳淡淡道:“羽衣當年入暗衛時,尹洛還是戶部尚書。我跟隨相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