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陳夫子親試其才,又審問言行,原來竟是無恥之尤,抄襲他人之作,頓時犯了眾怒。最後蔡學士奏請朝廷三公,將之刺配充軍,發往交州。”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一名頭戴幘巾的年輕士子搖頭晃腦地吟誦,然後嘆道:“可惜了,此詩格局胸襟,盡顯豪邁之氣,恨不能當面一睹李白名士之風采。”
“據那賊子供認,乃是偶然拾到了詩篇,或許青蓮先生早已作古也不一定。”
“哼,不過是七言句而已,終究難登大雅之堂。”
坐在酒肆之中,聽著周圍士子議論紛紛,高恆又好氣又好笑。那個資深者確實太倒黴了點,文抄公,是那麼容易當的?
古代士子其實乃是最排外的圈子,若是不懂四書五經文章格韻,人家隨便交談幾句,就可以發現你肚裡沒有什麼墨水了。而且這可是漢代,主流乃是四言、五言詩之類,七言詩往往被視為歌謠民謠。那個資深者連該抄什麼都不懂,亂抄一氣,註定悲劇。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高恆擊箸而吟,頓時吸引了周圍士子的注意。
“好!”那名先前讚賞李白計程車子拍桌而起,走到高恆身前,施了揖禮,“某乃長社鍾鶩,字季常,敢問閣下臺甫?”
“原來鍾兄竟是長社望族。”高恆連忙起身還禮,“某乃遼東襄平高恆,字堯光,現今遊學,忝為潁陰劉翁門下。可惜才薄,雖曾與荀文若一見,卻是無緣深交。”
“可是荀家的王佐之才?”另一名士子忍不住詢問道。
“正是。”高恆笑容和煦,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自從新手試煉之後,這幾個月他透過閱覽術,背了許多古書,如今重回三國,自然底氣大增。
至於荀彧的虎皮,高恆順手就拿來用了,多少可以增加一些聲望。他計程車子身份,可是經過穎陰縣背書的,就算稍稍才疏學淺一些,也不會引人懷疑。畢竟寒門出身計程車子,求學艱難,對某些經義不太精通,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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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鬼謀,戲志才
“堯光方才所吟之詩,不知乃是哪位名士之作?”鍾鶩笑呵呵地坐下,要與高恆拼桌。這也算是坐實了高恆計程車子身份。
“季常兄過獎了,不過是在下一時慨懷,有感而發。”高恆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深藏功與名。
“想不到堯光竟如此大才,聽你此詩,應為樂府詩,頗似慷慨沉鬱、求賢若渴之意,其中又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這幾句最為出採。”鍾鶩乃是名士鍾繇族弟,生性狂放,平素都是自比風流名士。
其餘士子也是聽出了這首詩乃是難得一見的佳作,彷彿看到了一個憂國憂民、渴求賢友的志士形象,紛紛圍了上來,自報名號,想要結交。
“哼,沽名釣譽之輩,口氣倒是不小。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那名先前譏諷《將進酒》只是七言句難登大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