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宴會大廳,她幾乎被眼前富麗堂皇,冠蓋雲集的場面震懾住了。她努力要自己鎮定,置身於陌生華麗的人群中,卻又不禁懷疑她自己究竟來做什麼!
場面超乎她想像地盛大,她孤單一個人,周圍那些她完全聽不懂的陌生語言像似竊竊的譏笑,冷冷地將她拒絕。她孤立在陌生的洪流中,幾乎要抵擋不住地退縮起來。
“算了吧!算了吧!”她不斷地告訴自己,絕望得想放棄。
她開始往廳外退縮。周圍訝然、驚歎的眼光,讓她更加覺得自己的突兀。她對自己的美沒有自覺;對自己成為周旁視線的焦點,極度的惶慌不安。
“杜小夜!你怎麼會在這裡?推邀請你來的?”一聲尖銳的驚詫,刺痛了杜小夜的神經。
她僵直了身體,不想回頭,急步往廳外走。那據做尖銳輕慢的聲音卻不肯放過,攔住她說:
“等等!你說,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來日本?”
杜小夜萬分不願意地抬頭。面對織田惠子咄咄逼人的焰,她的表情顯得很冷漠。那是她的武裝,她不願意在這麼多不相干的陌生人面前被擊倒。
“你來這裡做什麼?”惠子盛氣凌人,極其輕視的態度。“別以為我們不曉得你的心思!你糾纏著操不放:目的就是為了織田家的財產。別作夢了,織田家絕不會接受像你這種低下的人,這裡也根本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這種地方我該不該來,我想不需要由你決定。我有正式的邀請。”杜小夜勉強的反擊,帶著一點倔強。
織田惠子臉色乍變,面子掛不住,傲岸地輕蔑說。
“你說謊!誰邀請你來的?不可能是操——”
“是我邀請小夜小姐來的。”冷漠中燃燒著焰熱,是南條俊之特有的溫度。他穿過許多人的眼光,礦石黑的眼眸毫不避諱地望著社小夜,重複說:“小夜小姐是我特別的客人,我親自下帖,派人接她來的。”
織田惠子臉色更加難看,這個意外一時讓她措手不及。她怎麼想也設想到南條俊之竟與杜小夜相識。
“原來是南條先生邀請來的客人。失禮了,杜小姐。”織田惠子忍住氣說:“不過,這樣也好。今晚這個宴會除了慶祝南條與織田兩大集團的合作議定,也將藉機發表操和美穗小姐的婚約;若知道杜小姐也前來祝賀,操一定會很高興。對不起,先失陪了。”
發表婚約?織田操果真要和南條美穗結婚!杜小夜神色不受控制地泛白起來。她努力抑制自己不禁的顫抖,將盈眶的淚水硬逼回去。
“這件事還不確定,你不必在意。”南條俊之推翻織田惠子的說辭。認真地看著杜小夜說:
“我一直在等著你來、期盼再見到你。從鈴木跟我說你已經來到會場,我就一直在找你,深怕稍一轉眼,你就離開了!”
“南條先生……”杜小夜無辭以對,深深覺得她實在不該來。這分柔情,她萬般承受不起。
南條俊之否認了織田操與南條美穗婚約的事時,她心情微妙地釋然許多;再面對他的柔情,她又矛盾地陷人為難中,似乎有些期盼,又不敢接受。
她既然喜歡織田操,為什麼又會受到南條俊之的吸引?為什麼?她覺得好惶恐!
南條俊之也似乎透徹她的矛盾,並沒有急切相逼。事實上,織田惠子的話並沒錯,南條和織田兩家原打算藉著今晚的宴會趁機發表織田操和其妹的婚約宣告,但被他阻止了。因為這對織田操並不公平,他事前什麼都不知曉。
他要賭。雖然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冒險。
“你真美;小夜,松本先生的眼光果然是一流的。”他露出溫柔的眼神;含情脈脈。
杜小夜無處迴避,窘紅著臉,更形嬌麗。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