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立即噤聲,一邊做手勢一邊無聲地勸王庾:出去,出去……
王庾眉梢一挑,嘿,這呆子,起床氣還不小,抬腳就往內室走去。
侍從看見她的動作,不禁瞪圓了雙眼,下一刻,又迅速抬起手掌捂住了雙眼。
大全看了過來,驚詫不已,不就叫林大郎起床嗎?有這麼嚇人嗎?
王庾走到床邊,一手掀幔帳,一手掀被子,揚手一甩,被子就被扔到了窗戶前的胡床上。
林郅悟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猛地坐起罵道:「誰啊,敢搶老子的……小庾兒?」
王庾從屏風上取下他的衣服,一股腦地扔到床上:「趕緊的,穿好衣服給我出來。」
林郅悟緊緊地抱著雙膝,一邊顫抖一邊控訴:「大過年的,能不能讓我安靜地睡個懶覺?」
「不能,趕緊的,我數三十下,你要不出來,我就把你的房間給砸了。」
王庾撂下這句話就往外走。
「你敢?」林郅悟吼道:「你要敢砸我房間,我表兄能把你給砸了。」
王庾在門口停下,笑著說道:「那正好,咱們三個去宮裡跟夏王一起住。」
林郅悟:「……」
外面傳來王庾的聲音:「一,二,三……」
數到「五」的時候,林郅悟迅速拿過衣服,開始套了起來。
在外室目睹這一切的侍從看得目瞪口呆,為什麼王小娘子來叫大郎起床,一點事都沒有?
難道以前從這裡滾出去的下人都是自己弄得皮青臉腫,跟大郎沒有關係嗎?
那次大將軍從這裡落荒而逃,難道是他的幻覺嗎?
「二十——九,三……」
「等等,你念得太快了,重新念。」
林郅悟披上外衣,就往外面跑。
「……十。」
林郅悟剛出房門,王庾就落下了最後一個數字。
王庾望著那堪堪搭在肩膀上的外衣,點了點頭:「嗯,不錯,下來,跟我一起練功。」
「練功?我不練。」林郅悟轉身就往屋裡走。
誰知手臂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傳來,緊接著外衣掉了下去,他,被拉到了院子中。
「大全,給林大郎示範一下,何為標準的馬步?」
聽見王庾的命令,大全右腳往旁邊一跨,身體下沉,雙手握拳,做了一個標準的馬步。
王庾緊跟著扎馬步,然後沖林郅悟揚了揚下巴:「該你了。」
林郅悟站著沒動,雙手環胸,滿臉的抗拒:「我不喜歡練功,我不想練功。」
王庾臉色一沉,語氣嚴厲:「沒有一具健康強壯的軀體,單有一顆聰明的腦子有什麼用?」
說完,她起身,抬起腳朝著林郅悟的腿踢去。
「啊——」
「腿張開,照著大全的姿勢,給我蹲好了。」
王庾按住林郅悟,協助他紮好馬步。
林郅悟拼命掙扎。
王庾喊道:「小四,你過來,按住他,什麼時候他消停了,你就什麼時候放開他。」
左四立刻上前,按住了林郅悟。
林郅悟動彈不得,起床氣瞬間爆發:「王庾,你有病啊,天還沒亮,你就把我抓來練功?」
王庾穩穩地紮了個馬步,語氣閒適:「古人聞雞起舞,何等的奮發圖強、自強不息,我卯時叫你練功已經算是懶惰了。」
林郅悟:「……我身體健康得很,不需要鍛鍊。」
「現在不鍛鍊,等你英年早逝,後悔就來不及了。」
林郅悟:「……」
她不僅有病,還病入膏肓。
此路不通,林郅悟轉向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