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總管,下官有要事稟報,今日童子科榜首李庾狀告郭尚書收受賄賂……」
竇軌還未坐下,益州刺史就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並且呈上狀紙:「這是李七郎的訴狀。」
「嗯。」竇軌輕輕地應了一聲,從他手中接過狀紙。
此時此刻,王庾才找到機會給竇軌見禮:「李某見過總管。」
雖然王庾喬裝了一番,但以防萬一,王庾還是壓低了嗓音,用一種略帶沙啞的聲音跟竇軌說話。
竇軌看完訴狀,將其放在一旁,然後看向了王庾:「這份訴狀是你請人寫的?」
「不,是我自己寫的。」王庾如實回答。
請別人寫要花錢,她現在的錢都用來建學堂了,哪有多餘的閒錢去請人寫訴狀,當然是自己動手了。
聞言,竇軌多瞅了王庾兩眼:「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文筆,當得起榜首的名號。」
贊了王庾一句,竇軌話鋒一轉,又問:「你可知重開童子科,榜首就不一定是你了?甚至你也有可能通不過童子科。
「若是如此,你還要告郭尚書嗎?」
「告,當然要告。」王庾沒有猶豫,脫口而出。
頓了一下,她又繼續說道:「只要無人作弊,就算童子科重開十次百次,我也能透過童子科。」
少年郎好自信,也好大的口氣。
竇軌為她的自信感到讚嘆,不再說其他,而是直接問道:「你今日來找我有何事?」
聞言,王庾拿起剛才放在案上的匣子,雙手奉上:「兩個時辰前,有一夥歹徒闖進我府中,他們手持利刃,見人就殺。
「我府中護衛不得已自衛,在自衛過程中,有些歹徒喪了命,還有些歹徒被我府中護衛所擒獲。
「之後,我命人審問了這群歹徒,他們皆說是受郭尚書指使,前來殺我滅口……」
益州刺史臉色一變,再看向王庾時,她已經將匣子開啟:「這就是那些歹徒的供詞,請總管過目。」
聽完王庾的話後,竇軌的臉色很難看,他示意心腹侍衛把供詞拿來給他看。
看完後,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郭行方這個傢伙,仗著朝中有人,就囂張跋扈。
但自從他來到益州後,在他嚴厲的法治手段之下,郭行方收斂了很多,明面上不敢做違法之事,對待他也畢恭畢敬。
雖然郭行方背後還是小動作不斷,但是想到郭行方背後的人,又加之沒有充分的證據,竇軌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
沒想到今天,郭行方趁他不在城內,居然明目張膽地私闖民宅去殺人?
還私自調動軍隊,真是好大的膽子。
「嘭!」
竇軌一拳錘在案上:「真是豈有此理,來人啊,去把郭行方給我帶過來。」
心腹侍衛正要行動,就被人叫住了。
「且慢。」
益州刺史叫住侍衛,然後一臉慚愧地對竇軌說:「啟稟總管,那個……那個……」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要說的話。
竇軌看得煩躁,喝道:「有什麼話快點說,不要耽誤正事。」
這一喝,聲如暴雷,把益州刺史嚇得雙腿發軟,跪在了地上:「總管恕罪,下官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一群蒙面人,他們把李七郎呈交的證據搶走了……」
他以額貼地,慌忙請罪:「是下官無能,沒能保住證據,請總管降罪。」
竇軌望著他抖成篩子一樣的身體,心中的憤怒騰然而生,抄起放在一旁的鞭子就抽了過去。
「啪!」
「廢物,證據都保不住,還做什麼官?」
聽見這話,益州刺史抖得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