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人心有餘悸地望著牛兒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叫道:「他們是誰啊?怎麼能插隊呢?」
「就是,我大清早的就來了,排到現在還在山腳下呢,公然插隊,太可恥了。」
眾人紛紛罵了起來。
有長安的官員認出了王庾,對眾人說道:「跑在前頭的是晉陽公主,她是這所書院的學生。」
眾人:「……」
既然是書院的學生,那就不算插隊了。
鴻蒙書院與別的書院不同,既收男童也收女童,聽說有些課還是男女一起上課。
除了晉陽公主,這次科考榜單公佈後,聽說陛下有意安排其他的公主上鴻蒙書院讀書。
眾人默默地閉上嘴巴,皇室公主,他們招惹不起。
「小心。」
書院門前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原來是王庾驅使牛兒經過一個彎道,而彎道過後的道路上正蹲著一個學子,他在撿書籍。
聽見旁人的提醒,學子回頭看向後面,急速奔跑的牛兒正朝著他而來,十分兇猛,他嚇得跌坐下去,手中的書「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見狀,王庾放鬆繩子,拍了一下牛脖子。
眼看著牛蹄就要踩中學子,牛兒卻扭身向左,牛蹄落在學子的腳邊。
後面的大全緊跟著迫使牛兒停下來。
待牛兒安靜下來,王庾才有空看向前面擋路的人。
這一看,她嚇了一跳:「韓生?」
他怎麼在這裡?
聽到面前的小郎君叫出自己的名字,韓生很驚訝,他站起來看向王庾:「你認識我?」
不,李七郎才認識他。
王庾迅速反應過來,茫然道:「你是誰?」
韓生更糊塗了:「你剛才不是在叫我的名字嗎?」
「誰叫你的名字了?我是說含參……片。」
說著,王庾沖大全招了一下手:「把參片拿過來,我的牛兒受了驚嚇,要含參片壓壓驚。」
韓生:「……」
原來是他漏聽了一個字。
大全:「……」
沒聽說過牛兒受驚還要含參片的。
再說,受驚的是她的牛嗎?
是韓生受驚才對。
大全在心裡吐槽了一番,十分配合地走到王庾的面前,從腰間佩囊中掏出參片,當著韓生的面塞進了牛兒的嘴裡。
牛兒的嘴巴動了動,然後嚥了下去。
旁邊的人看得驚呆了。
「公主府的牛果然金貴。」
熟悉的聲音傳來,令王庾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頭。
李芳從院門方向走過來:「晉陽公主不騎馬卻騎牛,莫不是你已經失寵,陛下不准你騎馬了?」
「你在揣測聖意?」
王庾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李芳變了臉色。
李芳氣惱不已,眼珠子轉了轉,又道:「那就是晉陽公主府窮得買不起馬,只能騎牛出行。
「我們淮陽王府馬多得是,不如我送兩匹馬給你,如何?」
她站定在一丈開外,揚起下巴,微微斜眼看著王庾,表情中充滿了鄙夷。
「誰說晉陽公主府窮了?」大全氣不過,上前欲理論。
卻被李芳厲聲打斷:「你一個小小奴僕,見到我不行禮,還出言不遜,真是好大的膽子。
「跪下。」
「哈哈……」
王庾突然大笑,令李芳十分惱怒。
她大聲喝道:「不準笑,有什麼好笑的?」
王庾停下笑聲,手輕輕地撫摸牛,語氣也很輕柔:「你大概不清楚,你口中的奴僕,他有軍功在身,官職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