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河南王妃沒有感受到絲毫喜悅,因為她的女兒這些日子折磨得她夠嗆。
「二孃,我再最後跟你說一次,我不喜歡林郅悟那個臭小子,我也絕不會把你嫁給他。」
自從那日女兒讓她去平南候府提親,她拒絕之後,女兒就開始了一哭二鬧三絕食,讓她不得安生。
李芳靠在床頭,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說:「阿孃,我也最後跟你說一次,這輩子,我非林郅悟不嫁。你若不同意,我就絕食到死。」
「你……」河南王妃氣得臉色鐵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哪還像個貴族女子?
「為了一個男子要死要活的,簡直是丟盡了我的臉。」
李芳倔強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不管阿孃怎麼罵我,反正我心意已決。」
表明態度之後,她突然變得傷感起來,垂著眼眸,語氣哽咽:「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
「後來,多虧了長兄英勇,得了陛下賞識,又立下不少功勞,被封為淮陽王,我們一家才有了好日子過。
「可惜,好日子沒過多久,長兄英年早逝,只留下年紀尚小的二郎支撐淮陽王府。
「如今,二郎年幼,我又尚未出嫁,沒有夫家幫襯二郎,想來,淮陽王府很快就要沒落了。
「唉……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河南王妃怒氣一滯。
她倒不是被李芳的一席話勾起了憐惜之情,而是注意到了李芳那句「沒有夫家幫襯二郎」。
女兒說得對,二郎是淮陽王府唯一的男丁,年紀又小,若沒有人幫襯,淮陽王府很快就會沒落。
河南王妃慢慢地走到椅子旁坐下,陷入了沉思。
其實,林郅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人選。
小小年紀就得陛下器重,現如今已經是平南侯,且父母早逝,又無兄弟姊妹,只有一個表兄,二孃嫁過去,無人管束她,日子會過得非常舒適。
而且,沒有家族依靠的小子,最容易拿捏。
聽說林郅悟那小子性格耿直,不會轉彎,這樣的人,只要二孃抓住他的心,他就會對二孃唯命是從。
想到這裡,河南王妃板著的臉逐漸露出了笑容。
再說林郅悟的表兄蘇定方不僅有情有義,獨自撫養林郅悟長大成人,而且還是太子左衛率,東宮的大紅人,將來對於淮陽王府也是大有用處……
李芳說著說著就看見母親在椅子上坐下,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就笑了。
她心裡很是忐忑,不知自己的苦情戲奏效了沒有,便小心翼翼地問:「阿孃,您在想什麼?」
聽到她的聲音,河南王妃回過神來,故作憂傷:「如今淮陽王府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三人,若是你再出事,為娘我也……活不下去了……」
聽到這句話,李芳鼻頭一酸,忍不住喊了聲:「阿孃……」
河南王妃起身走過去,牽起李芳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讓你受苦了。
「既然你喜歡那小子,那為娘就幫你想想辦法。」
李芳面露驚喜:「阿孃,您同意了?」
「你都為那小子絕食了,為娘還能怎麼辦?難道看著你去死嗎?」河南王妃沒好氣地說。
李芳撲進她的懷裡,很是感動:「阿孃,謝謝您。」
「好了,這麼多天沒吃東西,先喝點粥,過兩個時辰再吃飯。」
河南王妃慈祥地摸了摸李芳的頭髮,然後吩咐丫環去廚房拿吃食,並讓人幫李芳梳洗。
在李芳喝完粥之後,河南王妃把丫環都打發出去,然後對李芳說:「明日東宮有一場宴會,陳青蓮也會去,我到時候先去探探陳青蓮的口風,你就留在家裡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