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她迅速往西面而去。
這三天,她早就探好了路,徑直往掖庭宮奔跑。
當她趕到掖庭宮時,正好看見一輛馬車從掖庭宮中駛出來,她悄悄地跟了上去。
走到一處昏暗甬道時,她突然出手,對著馬車旁的內侍脖子用力一砍,內侍轟然倒地。
馬車另一旁的內侍聽見悶響,勒停了馬車,走了過來,看見李三娘並無驚訝,而是埋怨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李三娘沖他微微一笑:「還來得及。」
說完,將倒在地上的內侍拖到黑暗角落中,沒過多久,角落中走出一個內侍,面容赫然是李三娘的面容。
「走吧。」
李三娘微微垂著頭,跟著馬車緩緩前行。
掖庭宮在皇宮的西面,這幾日她在西面的園子賞花,就是在尋找時機。
幸運的是她找到了一個契機,並用身上的珠寶收買了一個內侍,這就是負責運送穢物出宮的內侍。
馬車徐徐行至宮門前,禁軍侍衛喝道:「站住,幹什麼的?」
兩人立刻勒停馬車,內侍掏出令牌,恭敬回道:「小的是負責押送穢車出宮的。」
「開啟看看。」禁軍侍衛走到了馬車旁邊。
李三娘和內侍面不改色,彷彿是做了上千遍一樣鎮定地開啟木桶蓋子。
一股臭氣衝天而出,瞬間就侵蝕了宮門四周,周圍禁軍忙不迭地捂鼻子。
負責檢視的禁軍侍衛也忍不住往後大跳了一步,同時抬手捂住了鼻子。但出於職責,他還是上前去看了看。
只匆匆看了一眼,他就擺手道:「快蓋上,快走快走。」
李三娘和內侍不慌不忙地蓋上木蓋,牽著馬車緩緩走出了宮門。
出了宮門,李三娘和內侍跳上車轅,架著馬車拐了個彎。
直到離開了皇宮的值守範圍,李三娘才勒停了馬車,將懷裡的布包以及腰間的佩囊全都遞給了內侍:「這筆錢足夠你離開長安買個宅子,開間鋪子安度餘生。
「大恩不言謝,我們就此別過。」
內侍顫抖著雙手接過,淚光閃閃,十分激動:「娘子於我才是大恩,是您將我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了出來。」
說著,他突然跪下對著李三娘磕頭:「多謝娘子救命之恩,願娘子長命百歲,餘生安康。」
李三娘扶起他:「你我是各取所需,不必掛懷,城門即將開啟,你還是儘快出城去吧。」
說完,李三娘沖他抱拳,道了一聲「保重」,就轉身消失在朦朧天色中。
得益於母親竇氏的「文武兼修」教導,李三娘就算是成親後,也不敢懈怠武藝,每日必練功,所以她一路狂奔至柴府,也只是微微喘氣,並無疲憊之色。
到了柴府外面,她並沒有徑直進府,而是藏在角落裡暗自觀察。
她想韋妃既然將她軟禁在宮中,那柴府應該也會有人監視,她不能貿然露面。
就在她悄然觀察的時候,突然一隻手從背後搭上了她的肩膀。
李三娘臉色大變,立刻一手按住那隻手,另一隻手往後抓住了背後之人。
正要施展過肩摔,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娘子,是我。」
李三娘頓住,隨即放開了他,這是她放在外院的隨從,「你怎麼在這兒?」
隨從回道:「府中奴僕已經被馬三寶遣散,馬三寶按照娘子吩咐,此刻正在鄠縣。
「馬三寶說娘子從宮中出來,必定回柴府,就命我等在此等候。」
李三娘微微點頭,露出滿意的神色,不愧是郎君的心腹,有點能力。
「娘子,你稍等一下。」
隨從說完,轉身就往柴府後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