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
王庾突然問道:「今日漢東郡公是不是約你赴宴?」
漢東郡公就是劉黑闥,這是竇建德給他新封的爵位。
蘇定方微微頷首:「沒錯。」
「那你去嗎?」王庾追問。
蘇定方放下筷子:「去。」
「那我和大郎也去。」王庾像個孩子一般,吵著要跟大人一起出去。
蘇定方看向錯愕抬頭的林郅悟,笑著說:「大郎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他不會去的。」
聽見這話,王庾立刻扭頭對林郅悟說:「我去,你去嗎?」
林郅悟猶豫了一下,「去。」
「……」
蘇定方臉上的笑繃不住了,這小子,不是最討厭參加宴會了嗎?
今日是撞邪了嗎?居然說要去參加宴會?
對了,大郎第一次參加宴會就是王庾首次參加宮宴的時候,原來那時,大郎就對王庾產生了興趣。
原來如此……
在去劉府的路上,林郅悟不解地問王庾:「你不是讓我多制些武器嗎?那你怎麼還拉著我來這種無聊的宴會?」
王庾一臉的無辜:「我沒拉你。」
言下之意就是他自願來的。
林郅悟心塞:「……」
王庾看見他被嗆的樣子,心下失笑,「我是想讓你出來透透氣,老是呆在府裡不好。
「當差也要講究勞逸結合,不能總一直做事不休息,那不得累死?
「再說了,你累死累活的為啥?還不是想讓自己過得舒心一點?
「既然如此,那就要偶爾出來放鬆放鬆一下。」
林郅悟瞅了她兩眼,幽幽說道:「我從前的生活除了研究就只有研究,沒有娛樂活動,每天談論的也是研究,沒有別的話題。」
聽見這番話,王庾看向他的目光變得同情,「那是從前,現在不一樣了,你的身份不同了。」
是啊,身份不同了。
林郅悟想了想,覺得她說得很對,心情又輕鬆了許多。
到了劉府,王庾一如既往地先奉上賠罪禮物。
劉黑闥很大度,大大方方地收了禮物,還說:「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和王小娘子就是如此。」
王庾順著他的話說:「既然如此,那漢東郡公和我切磋一下吧。」
劉黑闥:「……」
林郅悟:「……」
蘇定方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把王庾拉到一旁,抱歉地對劉黑闥說:「漢東郡公,對不住,小孩子胡言亂語……」
「沒胡言亂語。」王庾打斷蘇定方的話,擺開架勢說道:「聽說漢東郡公在軍中有個稱號,人稱神勇將軍,我敬仰已久,想討教討教。」
劉黑闥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她:「小娃娃,口氣倒是不小,敢向我討教。」
「我運氣也不小。」王庾挑釁地揚了揚下巴,「說不定漢東郡公的神勇之名會折在我手裡。」
這話成功地激起了劉黑闥的憤怒:「孤兒就是孤兒,沒人教養,今日我就替你死去的父母好好教導教導你。」
話音剛落,劉黑闥就朝著王庾沖了過去,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地位。
而王庾在聽見他那句「孤兒」時,眼神倏地變暗,左手悄然蓄力。
在劉黑闥拳頭揮來時,王庾不閃不避,在即將撞上劉黑闥的拳頭之前,頭一歪,出拳擊向劉黑闥的大腿。
一拳擊中,但力氣太小,對於皮糙肉厚的劉黑闥來說,就像是撓癢。
劉黑闥反手抓住王庾的後衣領,將她提起來,甩了出去。
但王庾沒有摔在地上,而是順勢在空中翻轉身體,穩穩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