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李建成呵斥了林郅悟一聲,語氣冰冷:「陛下面前,不得無禮。」
李建成的表情很嚴肅,身居太子的威壓立刻撲面而來。
林郅悟皺起了眉頭:「難道說句實話就是無禮了?」
李建成:「……」
「當時在場的又不是隻有我一人,秦王、蘇侍郎……大家都看見了,秦王和小庾兒是陛下傷的,跟我沒有關係。」林郅悟據理力爭。
他連手銃都沒摸,更何況是開槍傷人,雖然他爵位不高,但他決不允許他們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他。
就算對方是皇帝也不行。
林郅悟反覆強調是李淵傷人,李淵聽見了,臉色又黑了幾分。
李建成看到李淵的神色,當即沖林郅悟喝道:「休得胡言,秦王和晉陽公主是被手銃所傷,而手銃是你所造,你造的東西出了問題,當然是你負責。
「幸好沒有傷到陛下,否則你難辭其咎。」
林郅悟絲毫不懼李建成的威壓,直言說道:「我說過,我做的東西從來不會有問題,要有問題也是使用者的問題。你們也看到了,小庾兒用了,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所以,手銃沒有問題。」
聞言,李淵又想起了之前林郅悟在匠心殿說的話,臉色愈加難看:「你的意思是我的問題了?」
「是。」林郅悟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
「你……」李淵氣極,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自從他當上皇帝之後,就沒有人挑釁過他的威信。就算從前還是唐國公的時候,也無人敢當著他的面指出他的錯誤。
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三番五次地挑釁他,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找死。
李淵眸光中透出寒意,面容冷峻:「不要以為你會做幾件武器,就能恃才傲物,我之所以百般包容你,也是看在你是晉陽義兄的份上。
「否則,以你大不敬的行為,我早砍了你。」
還真當自己會做火器就了不起了,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放在眼裡,今日他就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臭小子,讓臭小子牢牢記住,他才是這個天下至高無上的人,他的話就是道理,永遠不會出錯。
「我是就事論事,無關身份,就算你是皇帝,你也要講道理。」
林郅悟不卑不亢地迎上李淵的目光,絲毫不懼龍威。
「……」
這一刻,李淵只覺得這小子果然如王庾所說,執拗起來,不懼生死。
站在一旁的蘇侍郎聽得心驚膽戰,垂著頭輕咳了一聲。
成功把林郅悟的目光吸引過來,蘇侍郎斜著眼睛,拼命給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惹怒皇帝。
可惜林郅悟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就定在了他的手上。
林郅悟快步走到蘇侍郎身邊,伸手拿走他手中的手銃,舉著對李淵說:「手銃有沒有問題,一試便知。」
他這一舉,手銃槍口直接對準了李淵。
眾人大驚。
「你想幹什麼?快放下手銃。」
「護駕,護駕……」
殿中內侍立刻護在李淵面前,同時禁軍侍衛從殿外沖了進來。
李建成遲疑了一下,也衝去保護李淵,嘴裡喊道:「快奪下手銃。」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李世民已經行動,忍著痛沖向林郅悟,一把奪下手銃,讓槍口朝下。
下一刻,禁軍侍衛已經將林郅悟按在地上。
禁軍侍衛的動作很粗魯,林郅悟猝不及防被人踢了一腳,疼得他哇哇大叫。
見狀,李淵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即憤怒地看向林郅悟:「混帳東西,你竟敢弒君?」
「什麼弒君?我沒有。」林郅悟一邊奮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