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王庾給秋月使了個眼色。
秋月立即上前接過食盒。
她現在的動作跟常人無異,沒有刻意的緩慢和小心,但仔細觀察,還是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謹慎來。
王庾看了她一眼,眸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很好,訓練了一段時間,終於和正常人一樣了。
「走。」
「恭送晉陽公主。」
眾人是由衷地恭送王庾,在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他們由衷地鬆了一口氣。
終於走了……
沒過多久,王庾又來到了太極宮。
「晉陽公主,您這是?」望著秋月手中的食盒,嶽鬱眸中閃過驚恐,晉陽公主該不會是下廚了吧?
如果是,那要死很多人……
看見嶽鬱的表情,王庾心中無語,面上笑著說:「阿耶辛勞,我去司膳房端了些阿耶愛吃的補湯,你幫我送進去,我就不進去了。」
秋月把食盒遞給嶽鬱身後的小太監。
「放心,這不是我下廚做的,這是司膳房做的。」王庾又補充了一句。
嶽鬱心安,再次露出笑臉:「晉陽公主辛苦了,我現在就送進去。」
「有勞嶽叔。」
王庾沒再逗留,轉身離開了。
等到李淵忙完後,嶽鬱提著食盒進了大殿:「陛下,剛才晉陽公主又來了,這是她從司膳房拿來的補湯,說給您補補身體。」
李淵看了過來:「拿過來吧。」
見李淵喝完湯,心情似乎不錯,嶽鬱試探著幫王庾說話:「晉陽公主來了兩趟,沒見著陛下失落,陛下不如召晉陽公主過來說說話?」
「不見。」李淵氣性很大:「那個臭丫頭,幫著外人來坑父親,我不晾她兩天,她就不知道錯在哪裡。」
嶽鬱回憶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疑惑道:「您壓根兒就沒有跟晉陽公主挑明,她怎麼會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李淵神情一頓,他好像是什麼都沒說……
目光瞥至嶽鬱的臉,想到他剛才的話,問道:「你是不是把裴寂從我這裡拿走棋子的事跟小庾兒說了?」
嶽鬱心中一緊,沒做任何停留地回答:「是。」
在皇帝面前,他還是不能撒謊,否則日後被皇帝知曉,他好不容易用命搏來的信任就會一朝崩塌。
但他把陛下的事透露出去,到底是犯了忌諱,連忙跪地請罪:「小的該死,請陛下降罪。」
李淵瞅著他,並沒有說話。
殿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嶽鬱心裡很慌,他不能撒謊,但說實話也有可能喪失皇帝的信任。
尤其是現在,皇帝的威壓撲面而來,他有種死期來臨的感覺。
寒冷的冬天,他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
良久之後,李淵終於開口:「下不為例。」
聞言,嶽鬱心裡如釋重負,但面上不敢鬆懈,恭敬說道:「謝陛下隆恩。」
李淵並沒有生氣,只是規矩一定要立,否則他身邊的人就會揣摩他的心思,見他寵愛誰就把他的事情透露給誰。
皇帝的事情,能透露出去的不是由皇帝身邊的人揣摩的,而是由皇帝本人決定的。
李淵心想,嶽鬱透露給王庾也好,那丫頭聰明,定然能從嶽鬱的話中猜到自己被裴寂利用了。
有了這次的教訓,小丫頭應該會行事成熟些。
「你們都下去吧。」
打發了殿內的宮人,李淵從奏章下面抽出今天的時報,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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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王庾按時來給李淵晨昏定省,李淵都沒有召見王庾,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