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師未及弱冠,面容卻有些老成,尤其是此刻皺著眉頭,滿臉的焦慮,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成人。
「阿孃,阿耶會沒事的吧?我們也會沒事的吧?」
魏國公夫人笑容不變,語氣輕鬆:「大郎不必擔憂,陛下聖明,素日又寵信你父親,這次只是小人作祟,很快就會真相大白,屆時你父親就會被放出來。
「不要想那麼多,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你去讀書吧。」
「真的會沒事嗎?」裴律師再次確認。
魏國公夫人一臉的自信:「當然,相信我,你父親很快就會出來。」
聽見這話,裴律師才將信將疑地走了。
回到房間,魏國公夫人吩咐陳勉:「去給東宮傳信,打探一下案情,也請東宮照拂阿郎。」
陳勉遲疑了一下:「阿郎是因謀反罪身陷囹圄,滿朝官員乃至陛下全都盯著魏國公府,此時與東宮聯絡,恐怕不妥。
「何況太子殿下此刻並不在長安,東宮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
若是阿郎真的謀反,此時與東宮聯絡必定連累太子,到時候就真的沒人救阿郎了。
若是阿郎沒有謀反,就沒有必要聯絡東宮。
反正太子也不在長安,沒有太子的命令,東宮的人不會冒然攪進這件案子中。
想到這裡,陳勉繼續說道:「娘子,此時,一動不如一靜,既然您相信阿郎不會謀反,我們不妨靜觀其變,等會審的結果出來再說。」
魏國公夫人想了想:「……好。」
負責封鎖魏國公府的將領把魏國公夫人的要求上報給李淵,李淵不耐煩地說了句:「不見。」
於是,將領把皇帝的話帶給魏國公夫人。
魏國公夫人聽了後,不再像之前那樣蠻橫,而是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裴寂下獄一事,王庾不敢大肆調查,怕引起李淵的猜疑。
她委婉地打聽了一下,只知道是李淵收到了一封密奏,然後就把裴寂打入了大牢,其他的內情,她就不知道了。
想了想,這件事與她沒有關係,與秦王府也沒有關係,遂命王康達關注此案動態,不必去打探案情。
這一日,王庾留在宮中陪李淵用膳,李淵突然問道:「上次你用裴寂的私生子換回冷暖玉棋子,你可知吳大郎的母親是誰?」
「不知,但我知道吳大郎住在哪裡。」王庾老實回道,又說:「我把他們的住址告訴阿耶吧。」
正要說地址,李淵就打斷了她:「他們早就搬了。」
王庾挑眉,難道是裴寂怕她去找吳大郎的麻煩,所以才讓他們搬走的?
她想了一下,試探道:「阿耶,可是吳大郎的身份有異?」
李淵沉默了一刻,然後緩緩說道:「我已命人去審問裴府的人,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王庾沒有再試探,她在心中猜想,裴寂的案子肯定與吳大郎的身份有關,最起碼,吳大郎是此案的導火線。
……
又過了幾日,大理寺卿來向李淵稟報案子的進展。
「陛下,臣已經審問過所有相關人員,裴府上下除了管家陳勉,其他人都不知道吳氏母子的存在。
「陳勉和裴寂一樣,堅稱吳大郎是裴寂的親生骨肉,而吳氏也說吳大郎是她和裴寂的兒子……」
李淵打斷他的話:「可做了滴血認親?」
「做了,裴寂和吳大郎的血融合在一起。」大理寺卿回道。
李淵沉默了。
大理寺卿看了李淵一眼,繼續稟報。
稟報完,又將所有供詞呈上。
李淵慢慢地翻看供詞,眉頭始終緊皺,神情也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