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陰德妃很想說她的阿弟也是受到了威脅,但面對李世民那雙洞穿一切的眼睛,她突然就失了聲。
李世民又看向旁邊:「淑妃,你不會也要跟孤說你是被人逼迫的吧?」
這話極盡諷刺,顯然就算楊淑妃說了是被人逼迫的,他也不會相信。
楊淑妃笑了一聲,忽然站起來,冷冷地看著李世民:「沒錯,這一切是我和德妃、酆王策劃的……」
「你胡說,這一切是你和酆王策劃的,我只是迫於無奈才聽命於你。」陰德妃急切地打斷楊淑妃的話,為自己和兒子爭取活命的機會。
「呵呵——」
楊淑妃目光落在陰德妃那張因驚懼而變得扭曲的臉上,嗤笑道:「你倒是跟陛下說說,你是怎麼迫於無奈了?
「我是綁了你的兒子威脅你?還是我綁了你威脅你的兒子?又或者是我綁了你的兄弟?」
「你……」陰德妃啞口無言。
真是蠢貨。
楊淑妃在心裡罵了一句,毫不客氣地揭穿陰德妃:「你若沒有私心,又怎會投誠於我,日日在我跟前獻殷勤?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過就是想利用我殺了太子之後,再告發我,扶持你的兒子坐上儲君之位罷了。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是吩咐陰弘智派人殺了西域名醫再嫁禍給我吧?」
陰德妃漲紅了臉,底氣不足地反駁:「我沒有……」
「有沒有,等事情水落石出,陛下自會知道。」
楊淑妃的淡定愈發顯得陰德妃做賊心虛,陰德妃乾脆閉上嘴巴,不再說話,免得落入楊淑妃的陷阱。
李淵突然開口:「八郎,儲君之位無論如何都落不到你的頭上,你沒有理由殺太子。
「你老實跟為父說,你是不是被淑妃逼迫的?」
雖然李元亨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是若有機會,他還是想活下去。
聽見李淵的話後,李元亨當即露出委屈的表情:「父親……還是您最瞭解兒,兒這幾年遠離朝堂,怎麼可能去殺太子?
「都是淑妃威脅兒,說兒若是不照她的話去做,她就會把阿孃的醜事宣揚出去。」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李元亨刻意壓低了聲音,並低下頭。
李淵頓時黑了臉,目光如刀地看著楊淑妃。
那件事是他的恥辱,現在竟然有人要翻出來宣揚?
李元亨的話沒幾個人聽見,但楊淑妃離得近,她聽見了。
觸及李淵那雙充滿了殺氣的眼睛,楊淑妃心中一緊,莫非酆王的阿孃做過對不起太上皇的事?
不行,酆王已經知道她要殺他滅口,不能讓他脫身,否則對三郎和六郎不利。
思慮及此,楊淑妃大聲說道:「醜事?什麼醜事?我怎麼不知道?還請酆王跟太上皇和陛下說說,我到底是拿什麼醜事威脅你。」
這個毒婦!
李元亨攥緊了拳頭,可憐巴巴地望著李淵:「父親,兒不知道什麼醜事,但阿孃已逝,兒不能讓奸人汙衊阿孃,損壞她的名聲。
「哪怕是賭上兒的性命,也不能讓奸人得逞。」
損壞阿孃的名聲就是損壞父親的名聲,他這樣說,父親一定會相信他。
然而,李淵沉默了。
王庾看向李淵,見他臉色很難看,當即岔開話題:「淑妃,為了得到儲君之位,你不惜謀殺太子,還讓自己的兒子置身於險境中,簡直狠毒。
「你這樣的人,不配為人母……」
「哈哈——」
楊淑妃忽然大笑起來:「我不配為人母?對,我親族盡滅,委身仇人之子,日日忍受仇恨的煎熬,我確實不配為人母。
「早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