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就能永遠縮在殼中,不理世事紛擾。
李淵掃視了姚思廉和楊侑一眼,最後沖王庾伸出一根食指:「跟我回去。」
「哦。」
王庾淡淡地應了一聲,起身抓住了李淵的食指,跟著他往外走。
「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就跑到太極宮來了?下次可不許亂跑了啊。」李淵板著臉,表面上是訓斥警告,實則語氣中飽含關心和擔憂。
王庾努了努嘴:「誰讓你們一個個忙起來就不管我飯的?我正在長身體,不能餓的。
「你知不知道,你們這種行為是虐待兒童,要受天譴的。」
居然還上升到了天譴?
李淵很無語:「……小沒良心的,我這不是來接你去吃飯了嗎?至於說我虐待你嗎?」
「我吃飽了,嗯,飯菜還不錯,明日就照著這個標準給我弄膳食吧。」
李淵:「……」
楊侑已經抬起了頭,他痴痴地望著那連在一起的大手跟小手,喃喃道:「我阿耶……從來沒有牽過我。」
姚思廉聽著這羨慕的語氣,越發地同情楊侑。
楊侑是楊廣的嫡長子——元德太子的第三子,在他一歲的時候,元德太子就病逝了。小小年紀就沒了父親,哪還有這種溫馨的時刻。
如今又身在牢籠之中,往後的命運不知道會怎樣坎坷……
這一夜,長安城中所有的文臣武將都被關在皇宮中的一處偏殿,他們內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恐懼。
既期待李淵早日發落他們,好有個痛快;又期待李淵永遠不要想起他們,這樣,他們就能活下來了。
就在這個恐懼的夜晚,衛玄蜷縮在角落中,病逝了。
第二日一早,當有人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衛玄的身體早已僵硬冰涼。
「咚——咚——」
殿外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有人抱頭尖叫:「啊——魔鬼來了,魔鬼來了……」
第216章 只是開始
當穿著鎧甲計程車兵走進偏殿的時候,陰世師知道自己的壽數到頭了。
漫漫長夜中,他曾想過投降、求饒,但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
試想,若是有人殺了他的兒子、親族,挖了他的祖墳,他一定會將那人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把陰世師帶出來。」
果然,第一個就輪到他了。
李淵端坐著,用一種仇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陰世師,他語氣冷硬如同萬年寒冰:「劉文靜,把你所知道的酷刑在他身上展示一遍。」
陰世師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他嘴唇一動,欲自盡,卻被人阻止了。
劉文靜早在李淵話落的時候就動了,他迅速上前,卸了陰世師的下巴,然後從火爐中拿起燒紅的鐵烙刺向了陰世師。
「啊——」
伴隨著衣衫皮肉燒焦的「滋滋」聲,殿中響起了極其慘烈的尖叫聲。
「李淵你這個逆……啊……」
皮肉焚燒的疼痛令陰世師罵不出口,只有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迴蕩在眾人耳中。
那些文臣武將顫抖著擠做一團,心中十分恐懼,每聽到一聲慘叫,他們的心就跟著顫抖一下。
紅亮的鐵塊刺痛了他們的眼,他們垂下腦袋,不去看,捂住耳朵,不去聽。
可那該死的皮肉翻飛的場景、慘絕人寰的叫聲就像是雕刻在他們的腦海中一樣,揮之不去,讓人不得安寧。
然而,這才是剛剛開始。
劉文靜曾是晉陽縣令,熟知的酷刑沒有百八十,也有一二十。
他輪番著給陰世師都試上一遍,若是陰世師承受不住暈了過去,就叫人用冷水將他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