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鹿在籤位表上寫上了他的名字;道:“你的對手還沒抽出來;等著吧。”
祁廣穆道:“成;我回去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牧之鹿見他要走;心中一動;突然問道:“最近見過孟師弟麼?”
祁廣穆拍了怕腦子;道:“沒有啊。自從他三個月前搬下杏花峰;我們就斷了來往了。怎麼;師兄關心他?”
牧之鹿笑道:“當年有過一段交情;難免關心些。還有;聽說他和黎佑生打了賭?”
祁廣穆撇了撇嘴;道:“是啊;我們都聽說了;雖然沒承認;但據說他們都立下生死約定了;誰輸了就任憑對方處置。話說回來;如果讓我說;還是黎佑生贏。”
牧之鹿笑眯眯道:“哦;你希望黎佑生贏?”
祁廣穆道:“誰希望那孫……誰希望黎佑生贏了;我當然希望孟師弟贏。可這不是我希望的事兒。孟師弟……有點不對;我看可能出岔子了。”
牧之鹿心中一跳;失色道:“走火入魔?”
祁廣穆砸了一下嘴;道:“誰知道呢。當初他在杏花峰上好好的;突然死活要下山;我就覺得不對;老祖還問他有沒有什麼問題;他說沒有;最後還是堅持下了山。下山之後深居簡出;也不回內門;就差閉關了。大家都不知道他於什麼;只有前天一個弟子無意中見到了他;說他精神萎靡;臉色發黑;簡直要死不活。除了練功練岔了;還有別的解釋麼?”
牧之鹿越聽神色越是凝重;低聲道:“那可壞了……”
祁廣穆道:“可不是壞了嗎?我倒是希望他能狠狠教訓丨一下黎佑生;誰知道他這樣不爭氣。姓黎的又要趾高氣揚一段時間了。”
說到這裡;牧之鹿突然使了個眼色;祁廣穆一回頭;就見黎佑生往這裡走來;再次撇嘴;走到一邊。
黎佑生走過來;未語先笑;笑得溫文爾雅;和藹可親。他登記了名字;抽出一張牌子;道:“龍六。”
祁廣穆身子一僵;道:“龍六……對的是……”
牧之鹿淡淡道:“對虎六;就是你了。”
祁廣穆臉色難看之極;黎佑生伸手過來;道:“師兄;還望多指教。”
祁廣穆嚥了好幾口吐沫;方能不露怯;渾身僵硬的伸出手去;握了一握;道:“我……我先告辭了。”
黎佑生笑道:“師兄別走啊;您說說孟師弟走火入魔是怎麼回事?小弟十分關心。”
祁廣穆臉色發紅;黎佑生既然聽見自己說孟帥走火入魔;當然也聽見自己不屑他;又急又氣;又是尷尬;一時手足無措。
牧之鹿實在看不下去;道:“是不是走火入魔;你問他自己吧。”說著伸手一指。
幾人同時回頭;果然見孟帥走過來。
這一看之下;幾人同時暗道:果然不對。
原來孟帥雖然在走路;但走的虛飄飄的;重心也不穩;腳彷彿踩在棉花上;隨時就能倒地的樣子。更有甚至;他的表情一片茫然;眼睛雖然睜開;卻沒有焦距;彷彿在夢遊;眼窩下面有兩道觸目驚心的烏青。
這哪像個先天的武者;活脫脫像個智力殘缺的病秧子。
看到他這樣的表現;三人所思大有不同。祁廣穆氣惱之餘有些鄙夷;牧之鹿卻是擔憂多些。黎佑生卻是嘴角得意的笑容一閃而過;向前道:“孟師弟來了?這邊;這邊。”
孟帥似乎突然驚醒了;眼睛有些聚焦;至少能辨別方向;但還是沒有神采;往這邊走來;道:“喲……牧師兄;祁師兄;還有……黎師兄。”
牧之鹿沒好氣道:“你怎麼啦?中毒了?看大夫了沒有?”
孟帥揉了揉眼睛;道:“沒……昨天晚上沒睡好;精神不好。一會兒就好了。”
牧之鹿感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