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後出來,校尉道:“你們給我聽了,兵刃放在腳下,雙手抱頭,可保無虞。”
眾人雖然見到強弓勁弩,深感威脅,但上頭不表示,也不便自行決定投降。郭寶芒眼珠一轉,忙道:“郭家弟子聽從使君吩咐。”話一出口,只聽噹啷噹啷聲響,郭家弟子紛紛將兵刃放下。
鐵柺仙雖然自視甚高,卻也知道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說到底八仙劍派在涼州,沒到遺世獨立的地步,當下就要舉手,讓弟子暫且繳械。
哪知道他剛剛舉起一隻手,郭寶芒從人堆裡衝出,當先上前行禮,叫道:“使君,在下有重言稟告,涼州境內有人明火執仗,殺人造反!”
鐵柺仙等三人同時大喝道:“你要惡人先告狀?”呂祖仙更是手中一掐劍訣,就要一劍刺出,給他個透心涼。
郭寶芒身邊有人立刻擋住呂祖仙的去路,那校尉也喝道:“使君當面,誰敢無禮?”
傅金水面如磐石,不動分毫,郭寶芒站直了身子,道:“使君,你看到這樣的情形,就該知道誰要殺官造反了吧?八仙劍派早有反意,他們要在沙陀口自立稱王,不把刺史府乃至都督府放在眼裡。”
呂祖仙聞言臉色一沉,手指輕輕一抖,三尺青鋒斜斜向下,蓄勢待。
傅金水冷冷道:“有什麼證據?”
郭寶芒指著遠處天邊,道:“使君請看,那火焰,就是八仙劍派放的!被焚燒的就是靠山鎮。那鎮甸足有三五百人家,一二千人口,被他們付之一炬。如此傷天害理,簡直令人指!其他劣跡您一打聽,都是車載斗量!沙陀口人苦八仙劍派久矣,還望使君做主,倘能除此大害,您就是萬家生佛!”
孟帥暗自納罕,心道:剛剛怎麼不知道,這小子口才如此便給?這刁狀告的很有範兒啊。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還是誰指點的?
呂祖仙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倒是旁邊鐵柺仙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呂祖仙緩緩點頭,手卻一直保持著長劍將出的姿勢。
傅金水道:“你說的這些,都敢擔保是真的?”
郭寶芒道:“我以郭家本地的名聲保證,句句事實。況且這麼多人都是人證,別說別人,您幾位……哦。”正要把傅金水扯進去,他身後的幕僚一拉他衣服,他就閉上了嘴。
傅金水道:“好,帶回府中,問清楚叫他畫供。”兩名士卒立刻上前,拉住了郭寶芒的衣服。
郭寶芒一驚,這分明是拿他當犯人對待了。憑他郭大少爺的面子,從沒有哪個太守對他如此無禮,就是到太守府,也要擔上一個“請”字。這新刺史臉色可是不對啊!
然而事已至此,要說翻臉或者改口,勢必不可能,他要作,前面閃亮亮的箭頭也不給他機會,當下急中生智,試探道:“還要帶其他人證麼?我這個幾個從人也是證人,理當跟我一起去。”
傅金水目光掃過一直在他背後出主意的幕僚,神色不動,道:“好,你還有你身後那三個,四個人一起跟我回去。你——”他又隨手指了一人,在郭寶芒身後也算隨身,“去告訴郭堡主,他大公子牽涉到兩件大案,要在刺史府好好交代一番,勿念。郭堡主倘有空閒,也可到刺史府敘話。倘若抽不出空來,只管在家養養他的老精神。大公子在舍下交代個一年半載,自然也能回去。”
郭寶芒越變色,傅金水話裡話外分明是要將他扣下,讓他爹爹出面來接人,至於接人的時候要什麼條件,自己就無可置喙了。他是知道的,自己那父親常年閉關,一心在武道上,很難說多愛惜自己,肯不肯出來接自己,已經兩說,就算出來了,倘若那那刺史提的條件稍微高了一點兒,父親把自己甩下,那倒哪裡說理去?
他嚥了口吐沫,道:“怎麼是兩件大案?”
傅金水道:“你們郭家的藥材交易會出了這麼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