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座,遲疑道:“小公子人品俊秀,天資聰明,性情開朗也不失穩重……更是難得的厚道人。”他也知道過度吹捧只會引起反感,因此只略點了幾句。
水思歸道:“有什麼缺點?”
百里曉略感為難,組織了一下措辭,道:“似乎……資質只是普通。另外,似乎太厚道了點,也沒什麼防人之心。”
水思歸長嘆一口氣,道:“我這個徒兒,是個不錯的孩子。但也只是不錯而已。你說他天資聰明,但也不是什麼天賦英明,算無遺策。要說他勤奮,但也未見得出眾人,十倍努力。要說他意志堅定,比之那些自小吃苦耐勞的窮人家孩子,他這個衣食無憂的小少爺,又有什麼優勢?就算是善良——也早不是那種純淨無暇的赤誠性子了。”
百里曉心知這個時候絕不可附和,當下略低下頭,假作不知。
水思歸道:“不過我卻看重他一件——沒有短板。”
百里曉若有所思,水思歸道:“天賦本天成,但我認為天賦最重要的是有一條線,孺子可教,不可教。帥兒在各個方面都可教。論頭腦,我知道他腦子夠用,經驗可以傳,教訓可以悟,不是那不開竅的榆木腦袋。論毅力,我知道他不用我催逼就能自覺前行,就不必強求他在絕境中掙扎無悔。論性情……我聽說這孩子家中親情並不完美,不知是不是兄長的庇護,他性子倒和那些在父母疼愛、衣食無缺的家庭中正常成長的孩子一樣豁朗友善。這樣很好,說明他沒有暗傷。”
他看著百里曉,緩緩繼續道:“每個人生來都是渾金璞玉,需要親人、師長乃至世界將他們雕琢成型。倘若在年幼的時候受了重擊,那不管玉質品質如何好,都是內有瑕疵的。像這樣的璞玉,就只好順著瑕疵,小心不碰觸那些暗傷,琢磨成特殊的器,也就是巧雕。這樣雖然偶爾會成就獨一無二的極品,但更容易成為廢品。況且就算偏鋒走得再好,終究走不回至高的正道上來了。而帥兒,可以走平和中正,滂滂大氣的至高神路。”
百里曉忍不住道:“這……至高神路……是不是有點遠了?”
水思歸道:“你不懂。”
這三個字,讓百里曉閉上了嘴。
水思歸嘆道:“倘若給我幾年的功夫,將該教給他的都教給他,那就是之後走了,我也相信他能走一路平順道路。但天時不與我,區區一個多月的時間,實在不足成事,往後他的路就很難預測。留他一個人在此,我也不放心。”一面說,一面盯住百里曉。
百里曉心中暗動,道:“公子固然年幼,但晚輩痴長了這麼多年紀,您要是信我,我也可以代您……”
水思歸道:“就憑你也能代我?”
百里曉的話戛然而止,對於水思歸,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小心道:“您的意思?”
水思歸道:“這孩子雖然年輕,但已經有些主意,只是缺少一個在旁邊提點的老人。眼前也實在沒有旁人。這樣吧,往後你就留在他身邊,除了給他介紹別門別派的武功,就是提點他,照應他一些。但我不是要你教導他。他做什麼決定,你不許干涉,他若沒有性命之危,你也不許替他出手。他若吃了什麼虧,那是他該得的,不用你越俎代庖。除非他問到你頭上,你再提自己的看法,他若不採納,也是他的事。”
百里曉低頭尋思片刻,道:“明白了,你要我輔佐他。”
水思歸難得的對水思歸的話有了正面回應,點了點頭,又突然道:“你今年多大?”
百里曉道:“晚輩犬齒五十又四。”
水思歸道:“五十四歲才金剛境界,這資質也是一般的很了。不過你分心太多,還有如今的武功,也算勉強。”
百里曉臉色一紅,暗自腹誹道:“我的資質還不好?金剛境界可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五十歲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