烯焰紅著臉躺在沙發裡,目光呆滯地看著茶几上的果籃。
梳樓在門邊站了很久,就那樣盯著秋烯焰躺著的沙發,一動也不動。只有歌聲還在一圈一圈往外飄。終於,梳樓關掉電腦,走到沙發邊,開啟電視機,然後輕輕喊了一聲,“秋烯焰。”
他嗯了一聲,支起上半身抬眼看了她一眼,喝了酒的臉紅的很不自然。梳樓對他一笑,宛如花開。將他之前放頭的抱枕拿開然後坐在了那個地方。秋烯焰的手肘有些累了,臉色似乎又紅了三分。隨後頭就輕輕落在了梳樓的腿上,整個暈眩的世界似乎終於找到一個穩定的支點,一切都回歸心安。
“似乎從來都沒有帶你去玩過。”
“是啊。”梳樓的手拿著遙控器在一個一個調臺,十點多鐘並沒有好看的電視,梳樓也不知道什麼電視才是好看的電視。
“等夏天到了,我們去鳳凰吧?聽說那裡不錯。”
“嗯,好。”
“然後去雲南吧?”
“好。”
“死海去不去?”
“都好。”秋烯焰大概不知道,和他一起,哪裡都是天堂。
“我怎麼這麼囉嗦了……”
梳樓溫柔地看著他,“你醉了。”可是他從來不醉,他只是難過了,被金部一傳染的難過。
“等你到了年齡,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梳樓望著他眼裡的光亮,鼻子一陣發酸。
她凝望著他的雙眼,被它們吸引過去,最後,感覺嘴唇碰觸到柔軟的東西,溫度恰好融化了她的不堪。
秋烯焰覺得奇怪,理應這時候鬧鐘該響了。於是將鬧鐘拿來一看,短指標已經指到了十。他疲倦地將鬧鐘放回去,起身。
梳樓的房間門關著,大概還沒醒。秋烯焰抓了抓頭髮,走進浴室。想到當年小梳樓比自己提前一步進入浴室的事情,居然勾了勾嘴角。
除了必要場合從不唱歌的他突然好想唱歌,窗外的陽光很是明媚,反正今天已經遲到了這麼久,倒不如不去了。
“扣扣扣――”換好衣服,一邊擦頭上的水珠一邊說,“梳樓,起床。”大概昨天睡的太晚了,還沒醒。昨晚和她一起看電視居然看到了凌晨。他推開門往裡面走去,“我們去買輛有座的自行……”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就看到他跑了出來。
她不見了。整個房間都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書包卻不在了。
“今天想自己動手做飯。也叫上金部一好嗎?”
“好久不見聽嗎?”
“明明是一起來開心的,倒弄的像再也見不到……秋烯焰,打給司機叔叔好嗎?”
他吃的高興,卻沒注意到這一切都那麼明顯。
巨大的恐慌將他的身體掏出一個洞,似乎有獵獵狂風吹的他不由自主地發抖。
沒有我她也可以……
為什麼要這樣說?
現在,可是現在要怎麼辦……
“丫頭嗎?沒給我打電話啊!怎麼,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嗎?”
“沒事。”
“話說你怎麼沒來上課啊!”
“有點事,先這樣。”
“梳樓同學嗎?不知道啊。她週末也不約我的啦。學長是逃課了嗎?”
“嘟……嘟……”
林桔桔不滿地掛掉手機,什麼啊,知道沒有幫助就掛電話,簡直是過河拆橋的典型嘛!
“怎麼,真的不見了嗎?”初煊半開的門後面,露出一張微笑的臉。
秋烯焰手握成拳,指骨泛白,青筋暴起,沉聲說,“她去了哪裡?”
“呵,”初煊眯著眼掃了秋烯焰一眼,她很少這樣去看一個人,“你怎麼會相信,我會告訴你林梳樓去了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