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趙無恤對此行多了幾分信心,朝歌的範氏族兵若是敢來阻攔,憑藉這兩百弩兵,外加兩百甲士徒卒,十輛溫縣提供的戰車,他有信心虐殺兩倍於己的敵人!
而在校場的另一邊,樂氏的司士陳定國,也在巡視百餘人的樂氏族兵。
宋人性格堅韌固執,善於防守,總喜歡扛一塊木盾,他們又擅長用劍,所以多數是劍盾兵,這些人算是樂氏的精銳,比起成鄉兵卒不差。
陳定國大聲說道:“主君死難,是樂氏之恥,亦是吾等之恥,二三子可知曉,是誰刺殺了主君?”
樂氏族兵們茫然搖頭,但眼中卻有一種希冀,他們想知道誰是兇手,好為樂祁復仇。樂祁秉承了家族“以不貪為寶”的族訓,對樂氏各領邑里的國人、野人十分和善。若是遇上災年,還會將府庫裡的糧食借民眾,但卻不寫借據,也就是不要求百姓歸還。
其愛之如父母,則歸之入流水,這種舉措使得樂氏國人們對樂祁十分敬仰和忠誠。
於是,聽聞此言,他們都恨得咬牙切齒,在陳定國又說,在回國路上,可能還會被範氏阻攔後,他們更是義憤填膺。於是人人發誓要跟隨相當於半個樂氏主人的趙無恤,將前來送死的範氏宵小統統幹掉,讓他們為樂祁陪葬。
這自然是趙無恤囑咐陳定國做的事情,而他在教授佇列和射法後,就安排善於組織的伍井帶著弩兵進行訓練,他自己則再次進入了為樂祁所設的臨時靈堂。
現在已經是寒冬臘月,棺槨裡還放了冰,所以暫時不必擔心樂祁的屍身腐壞,但這裡面,卻冷得骨頭都在酥麻。
無恤拿過韓氏侍女手裡的裘服,披在了愣愣地跪在榻上的樂靈子肩上。
少女沒了往日的靈動,只有悽苦和悲傷。
“父親一向對人和善,不驕不奢,謹遵樂氏以不貪為寶的家訓,為公為私都盡心竭力,為何會遭到如何罪過?”想到那貫穿樂祁胸口的短矛,樂靈子就一陣心痛。
無恤撫著她的秀髮,發誓道:“樂伯也好比我的父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做下這事的人,我會一一查探清楚,每日都會念著他們的名字入睡,只要一有機會,我便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樂靈子卻搖了搖頭,牽著無恤的手道:“我已經沒了父親,不能再沒有君子,靈子現在只想回家,帶父親回家。”
趙無恤跪在了她的身旁,對樂祁的靈柩再拜道:“善,我會帶著你和樂伯,我們一起回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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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戰於棘津
兩天後,淇水河畔的朝歌城。
作為昔日的殷商故都,這裡一度是“大都無防”,有內城而無外郭,沒有修建城牆。
但在衛康叔被分封到此處後,就大肆“封土建邦”,沿著朝歌外圍,修了一圈夯土牆。到了範氏入主此地後,更是多次加固擴建,將這裡打造成了範氏在太行以東的堅城,也是家族的大本營。
兩個月前,因為進攻成鄉一事失敗,雖然罪名扣到了呂梁群盜的頭上,但範嘉仍然受到了懲處。範鞅向趙氏賠償了幣帛、氓隸無算,還承諾將惹禍的孫子安置在朝歌,三年內不得返回新絳。
當然,這其實只是老豺迷惑趙氏的煙霧,範鞅的真正的目的,像是一把握著匕首的手,隱藏在表面的怯懦和退讓之後,如今已經圖窮匕見,露出了一角。
從祖父簡牘上的隻言片語裡,範嘉隱約知道了內情,但他還是感覺自己受到了放逐,只能在朝歌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