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種的國人們生出優越感來?
至於大型的翻鬥水車,以成邑目前的技術水平和人力資源,根本無法制造。因為光是打造這些個最原始的的龍骨水車,加上開挖關鍵位置的溝渠,就已經極傷民力了,一度還引起國人抱怨,幸虧鄉三老成巫忽悠得當,加上麥子豐收有望,才按捺下了反抗的火苗。
而且,這些個水車,也順便將上次殺狗大戶成氏大宗所得的錢帛徹底耗盡,現在府庫裡可是空空如也,都能跑耗子了!
漸漸地,行近鄉寺,趙廣德放眼望去,只見這裡的房屋,哪怕是最高大的鄉寺,都是普普通通,和溫地鄉中一般簡陋。
奇怪的是,整個鄉里中,無論是里巷還是屋內,竟都是一片寂靜,僅有雞狗出沒。這裡的人,彷彿一夜之間全部逃荒去了……
趙廣德大惑不解:“為何鄉中無人?”
他這話剛問出口,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山呼海嘯的叫好聲!
……
當無恤帶著趙廣德等人安步當車,走到鄉寺外的打穀場外時,小胖子發現這裡已經被全鄉民眾圍得水洩不通。彷彿在舉行社廟、鄉射一般,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他墊著腳尖想看清裡面的情形,卻瞧不真切。
“君子駕到,二三子!都讓一讓,挪挪位置!”田賁那大嗓門一聲吆喝,眾人紛紛回頭一看,果然是深衣廣袖,腰佩玉環,頗有威儀的君子無恤。
無恤如今在成邑的威望如日中天,民眾們紛紛傳話。
“真是君子回來了!”
於是不等維持秩序的趙兵和鄉卒過來疏導,民眾便不約而同地朝旁邊挪了挪位置,給無恤一行人讓出了一條人牆砌成的狹窄通道。通道直達視野最佳的小土丘上,那裡,自無恤以下,成邑的最高軍事長官,鄉司馬羊舌戎正在曉有興致地朝場內觀望,不時拊掌叫好。
原來,見無恤在成邑的軍政各事都已經漸漸有了起色,王孫期便在前些天辭去了鄉司馬之位,專司御者一職。無恤知道王孫期的顧慮,他是目前唯一沒有向無恤委質效忠的人,身份有些微妙和尷尬。
王孫氏是驕傲的周室子孫,只會向趙氏的宗主、世子低頭,這是他們一族入晉後,百年來留下的祖訓。在無恤手下做事,也僅僅是尊從趙鞅的決策而已,若是有調令,王孫期還是會隨時離開的。
無恤拗不過他,只能準了,但同時又要求王孫期和計僑一樣,行拾遺補漏之事,作為自己身邊的軍事顧問。於是,羊舌戎又升了一次官,為鄉司馬,同時,還兼任了正、更二卒的卒長。
雖然羊舌戎十分忠誠,前段時間統領更卒,也任勞任怨,為無恤做了不少事情。但權柄不可掌於一人之手,無恤打算再提拔一位兩司馬作為卒長,可究竟用誰,他心裡還在猶豫。
看到無恤到來,羊舌戎便轉身下拜行禮。
無恤收起了念頭,笑著扶起了他:“鄉司馬不必多禮,場中形勢如何?”
羊舌戎最近半年來順風順水,一路高升,圓臉滿是喜氣,他答道:“好讓君子知曉,夏和井的各進了一毬,正是難解難分之時!”
“善,我等總算沒來遲。”
趙無恤朝裡面一指:“堂弟,你看,這就是蹴鞠,你覺得可有些意思?”
趙廣德跟著堂兄,從人群包圍的道路上走過,眼前便出現了一片青綠色的草場,好幾處還能看到裸露的黃色地表。
場中,昔日地表凹凸不平的打穀場,早已被興致極高的兵卒們努力剷平,還在無恤囑咐下撒上了草籽,春後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