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刻意躲避隱藏,是絕不會如此的。
石非玉習慣透過事情的表相看本質,他分析問題善於抓住要害重點,找出可疑之處。正因為他分析問題的這種習慣性的思維,使他也難免將一件本來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他並不明白,其實他沒有真正瞭解過堅兒,更低估了堅兒的能力。也正因為這樣,他不會想到堅兒離府也可能是他自己出走。
衝城。
傍晚。
田小果這兩天和品珍樓裡的夥計混得半熟,又加上剛認了個可愛的弟弟,每天玩得開心,於是打定主意留在衝城不走了。
“小哥哥,我們不能老象浮萍一樣漂泊著不是嗎?你看,就在衝城待下來怎麼樣?”
“象你這樣喜歡玩的人,在同一個地方,你待得住?”南宮煜眼瞅著她,懷疑地問。
“呃……小哥哥,我是很喜歡玩啦,可是,我們現在留下來也很有必要啊。”
南宮煜看著她,嗤笑道:“必要?不就是還沒有玩夠嗎?”
“小哥哥!”田小果跺腳,大叫道:“人家和你說正經的。你看,我們身上沒錢了,總得賺點錢吧?何況,小雪球好象也很喜歡這裡哦,你看,昨天它跑掉後就沒出現過,肯定在哪兒玩得正開心。還有呀……”
她眨了眨眼,臉上現出溫柔的微笑:“堅兒也要好好養養身體。以前流浪的時侯,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如果能安定下來,他就可以……”
“別人的事我不管!”南宮煜冷冷地打斷她,說,“你愛留就留。”
田小果嘴角上翹,笑了起來:“小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太好了,我們以後就留在衝城,啊,我要好好計劃一下,我們……”
“不是我們,是你!”南宮煜冷笑,眼裡閃過一絲怒火,“我說的是你愛留就留。可不包括我!”
“什,什麼?”田小果吃驚地張著嘴。
“你想怎樣就怎樣,我管不著。何況,我不喜歡陪小孩過家家!”
“過家家?什,什麼意思?”田小果發現胸口突然象堵了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什麼意思?就是你想賺錢就賺錢,你想收留一個不相干的人當弟弟,你想對他好,你想住在衝城,都隨你的便!”
“小哥哥,你,你在生氣嗎?”田小果驚惶不安地看著南宮煜,“可是,我不明白,我哪兒惹你生氣了嗎?”
“當然沒有,我怎麼會生氣?”南宮煜生氣地大叫,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心裡不舒服,好象有團火在燃燒,他想也未想,衝口叫道,“你是我什麼人啊,我幹嘛要生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你有哪一點值得別人為你生氣啊?哼,我才不會生氣!”
田小果只覺南宮煜的話象把錐子,紮在胸口,使她感到說不出的疼痛。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除了疼痛,她還感到特別難過,難過得使她好想哭。
“小,小哥哥……”她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南宮煜看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突然感到一陣後悔,隨之心底湧上一股煩躁。他逃避地躲開田小果的驚惶脆弱的目光,丟了句:“你這模樣真讓人討厭。”說完,丟下田小果,急促而倉惶地離開了。
田小果看著他的背影,眼淚湧進眼眶。她沒法移動,腦子裡只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南宮煜剛才的那句話“你這樣子真讓人討厭”。
是嗎?她真的很令人討厭嗎?她知道自己很笨,很多東西都不懂,很多事情都不會。小哥哥陪在她身邊,一定已經感到厭煩了吧?否則,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生氣呢?
正自黯然神傷中,突然懷中竄進一個溫暖的小東西。低頭,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小雪球,這世上,只有你不討厭我。”她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