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可惜了。
一個執棒的人伸手探著田小果的鼻息,直起身來,淡淡地朝田七說道:“沒氣了。”
田七看了看田小果血跡斑斑的身子,暗暗地搖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才五六下,就不行了。也是啊,這麼嬌嬌弱弱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怎麼能經受得了呢?
龍慕淵一邊品著手中的茶,一邊等待行刑的結果。
上好的雨前毛尖啊,只有玄炎皇朝皇室中的人才能喝得到呢。
他欣賞著清水中沉澱在杯底的翠綠的茶葉,心中暗自得意。
這下,那個屢教不改的小丫頭該長了些教訓吧?和他鬥,哼,也不想想,他是一教之主,難道連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哼,先給她吃點苦頭,看看她還敢不敢不尊敬他。
奇怪,外面怎麼沒有聲音?
不會是田七放過她了吧?
又喝了幾口茶,田七走進來。
“人呢?”龍慕淵看看田七背後,那丫頭居然沒有跟上來。
田七低著頭,恭敬地回道:“已沒氣了。”
握著茶杯的手顫抖了下,龍慕淵直愣愣地盯著他:“你說什麼?”
“稟教主,田小果已經行刑完畢,沒有撐住,死了。”
很平常很冷淡的聲音,此刻聽在龍慕淵耳中卻如雷鳴。
死了……死了……
他手中的茶杯直墜而下。
茶杯落地的碎裂聲使田七驚詫地抬起頭。
眼前的教主,臉上的表情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三分不信,三分空洞,三分痛苦,都隱藏在他晦如深海、暗濤起伏的黑眸中。
龍慕淵機械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向院子。
遠遠地,就看見院中那個俯臥在板凳上的小小身子,一動不動。她的手腳仍被綁著,身上血跡斑斑,那個曾經沖天而立的馬尾辮散了,長髮凌亂地披散著,垂在地上,慘不忍睹。
從未想過,她與他的距離竟如此遙遠。
走到她身邊,他竟耗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為什麼,她不呼救?
只要她一叫,他就會饒了她。
他木然地彎下腰,拂開她的長髮。
慘白的小臉還殘留著最後掙扎的痛苦,臉上淚痕交錯,嘴裡,堵著一團破布。
龍慕淵的手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起初,只是輕微的顫動,後來,卻是越來越劇烈地抖動起來。
四周剛才執刑的男子面面相覷,人人眼裡、心裡盛滿驚懼,一股寒意從背脊處竄了上來。他們止不住地渾身也顫抖起來。似乎,似乎他們剛才做了一件難以彌補的天大的錯事。
他們看著平常陰狠毒辣的教主將那丫頭嘴中的破布掏出,看著這個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的狠厲男子單膝跪下,親自為女孩鬆綁。
女孩的四肢無力地垂放下來。蒼白的臉上,那雙曾經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此時緊閉著,再也散發不出奪目的光彩。
龍慕淵神情木然,他輕輕地把她抱起來,動作是那樣溫柔。
眾人一時呆了。
眼前這個渾身肅殺,卻又異常溫柔的男子,真的是他們殺人不眨眼的教主嗎?
龍慕淵抱著田小果朝房裡走去,走了兩步,他頭也不回,輕輕地吐了句:“田七關入水牢,其餘的人,全部仗斃!”
田七渾身一顫。
他明白,教主是念在他忠心耿耿服侍了他這麼多年的份上,沒有立刻要他性命。可是在水牢,他估計自己也撐不了幾天。因為,水牢裡,隨處遊動著水蛇,有毒的、無毒的,潛在水中,讓人無法防備。沒有人能關進水牢七天後,還能活著走出來的。
他顛顫顫地,朝龍慕淵磕了幾個頭,然後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