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我做什麼,你都知道?”
白寒亦點點頭,“我從未真的放下你娘,還有你。”
方池從他剛點的那些菜已然知道,他一直在暗中關注著自己,連他從未示人的廚藝,他都瞭如指掌,比起方海,他的確更用心。臉上雖然一如既往地淡漠,但眼裡卻有了少許異樣的神采。
媛媛在旁關注著兩人,想起了白憶之,心裡忽然覺得有些惆悵,難怪小侯爺如此喜歡孤獨。憶之……其實他也過得挺難受吧?
方池長長舒了口氣,彷彿放下了心裡的某些不快似的,“我只想和她在一起,這便是我要的。”
白寒亦似乎沒有方才那麼執著了,微微點了點頭,“若我接受她,你是否肯……”
“不,”方池依舊很篤定,“我喜歡現下的日子。”
白寒亦皺起眉頭,“你就沒想過你自己的前程?”
“我很感謝你出面調解方家的案子,沒有徇私。但我已習慣這樣活著,官場並非我所願,希望你不要勉強。”媛媛想要普通的小日子,他不想如白憶之一般給不起。
白寒亦無奈,自知欠他太多,如今的身份確實不能再給他什麼,原本以為讓他進入官場,有他看著,或許也算是對他的彌補。但顯然方池自己不願意,他不想逼他,否則他知道以方池的性子,他或許會真的與自己決裂也不一定。
“只要是你想的,我成全你。”
得到白寒亦這聲承諾,方池面色緩和了不少,“那你兒子。”
“什麼我兒子?”白寒亦對這聲稱呼很不滿意,“那是你親弟弟。雖然同父異母,卻也撇不開這血緣關係。”
他還想著不認他這親爹嗎?
方池沒出聲,但那聲弟弟他總覺得很彆扭,怎麼都叫不出口。媛媛在旁見著二人神色,忙替兩人斟了杯茶,打圓場似的說道:“王爺,即使師兄想認小侯爺這弟弟,也需要些時日不是?再說你還沒問過小侯爺是否願意呢。”
白寒亦沒想這小丫頭居然沒記仇,還想著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對她有幾分好感了,“也對。我不逼你。”
“可他未必不會逼我。”方池道,“他一早知道我與你的關係,所以屢屢糾纏媛媛。從前在食廬我不知道他為何對我有敵意,但如今……”
他那時便知白憶之不喜歡自己,所以才對他與媛媛親近頗有不悅,並非他擔心媛媛會喜歡白憶之,而是知道他那樣做一定有目的。這些也是他回繁城後,白寒亦表明了身份,他才恍然大悟的。
白寒亦想起這幾日在繁城聽來的閒言碎語,還有那太守的態度,也覺得此事挺棘手的。
“我會想辦法讓他死了這條心。”
方池並不樂觀,“若他只是想與我一爭高低,這事反而易辦,我只怕他是動了真心。”
媛媛已對自己承諾,非他不嫁,白憶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善罷甘休。他故意逼著太守儘快處理方家一案,便說明他是蓄意在破壞他與媛媛之間的關係。雖然手段算不上拙劣,依然秉公在做,但他的心思方池卻是瞭解的。他就是想在他父王尚未到繁城前定案,好讓父王不至於找到什麼藉口偏袒方家,如此一來兩家關係必然雪上加霜。他低估的只是師公對徒弟的那份愛惜之心。
白寒亦沒想過這層,被方池提醒,這才開始思量,難道憶之真的對湯媛媛有情?那這事恐怕就難辦了。
“我向皇上請旨,以歷練為名,讓他駐守邊塞,等過幾年再調他回京。”
媛媛立馬阻止道:“王爺,不可。”
白寒亦與方池同時轉頭看向她,眼裡都有幾分不解。這恐怕是暫時解決事情最好的方法,她為何覺得不妥?方池微微眯了下眼,目光無比深邃。
媛媛見他神色,趕緊解釋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