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在旁直抽嘴角,這可是皇上欽賜的姻緣,哪能說悔就能悔掉的?
話雖這樣說,但張羅起婚事來自己的親哥和義兄都沒怠慢,就霍成羽那高調的性子也消停不下來,加上湯不凡也想妹妹風風光光的出嫁,二人真是當了自己家的親事在打理。媛媛有他們幫著操心,自己倒是樂得自在,一個人躲廚房裡,消化之前香茗教給她的東西。
這一折騰便不知不覺過了兩月。
到媛媛出嫁那日,春桃大清早便起了身,與請來的婆子一起替媛媛裝了身。
等到外面迎親的敲鑼打鼓聲響起,媛媛才開始緊張起來。兩世為人,這還是頭一次出嫁,能不緊張嗎?只是這出了門還有一番折騰,該不會還要回京城吧?這段日子也沒收到大神師兄寄來的隻字片語,自己以後住哪兒,她還不知道呢!
媛媛想留在繁城,因為這裡有阿爺還有自己捨不得的一幫人。
直到出了門,她還在想這事兒,一想到要與這裡熟悉的人作別,她就忍不住流起眼淚來。不是自己好哭啊!真是有些捨不得,自打一醒來,這些人就在跟前兒了,叫她怎麼放得下?以前還以為嫁給師兄,她可以天天回來陪著阿爺,但真要嫁去京城,只怕再難見上一面了。
可坐進轎子,只晃悠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
媛媛以為有什麼事兒耽擱了,也沒出聲,只是一個人在轎子裡抹著眼淚。
“怎麼還不出來?”外間似乎安靜了下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媛媛這才挽起頭上的紅布瞅了瞅。
這不瞅還好,一瞅她便愣住了,這條街好熟悉!!!
方池見著她的模樣就知道這丫頭哭過了,一把將她從轎子拖出來,指著自己的家門問:“以後住這裡好不好?”
媛媛定睛一看,這就在她家隔壁嘛!一下破涕為笑。
方池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模樣,也覺得有意思,與這丫頭呆在一塊兒好些日子了,還沒見過她流眼淚。沒想這丫頭哭起來也惹人憐。
等到他回過神才佯作不快地說道:“揭蓋頭這事兒你怎麼能搶著做了?”
媛媛趕緊將蓋頭放了下來,可剛放下又立馬翻了起來,眼直直地盯著這條熟悉的長街,十分驚訝地問:“你……你怎麼把喜宴擺到這兒來了?”
方池揚了揚嘴角,“我承諾過的事不會食言。這條街前後加起來,再加上幾個拐角剛好一里遠。”
說起這事兒昨晚還有人和他較真兒呢!他能忘了嗎?
媛媛不覺好笑,“擺那麼多有人來吃嗎?你是怎麼做到的?”
方池放眼望去,淡淡說了聲:“不難。放心,我做的菜自然有人會替我吃完。”
且不說他從前的老主顧一定會來捧場,就第一樓門前帖的那張大紅喜紙也會引來不少人了。
“東主有喜,在府門外設宴。若要用餐請移步!”他就不信沒人來。
有沒有賀禮收,他一點都不在乎,只要自己心愛的人能風風光光地嫁進他的家門,就心滿意足了。
媛媛被他弄得連自己正在出嫁都忘了,將頭上的紅蓋頭一扯,便好奇了起來。方池見到她的模樣,有些後悔自己搞了這麼大個排場,正要叫住她,卻聽見街頭響起一陣馬蹄聲。
白憶之來到跟前兒勒停戰馬,翻身下來,也疑惑得不行,一月前他收到京城父王來信,說大哥要將婚宴設在繁城。他已經很納悶了,今兒一到倒是更多了幾分愕然。且不說這滿大街的酒宴有些阻街,就那新娘子也太沒規矩了。
白憶之以為是兄長搞不定自己的妻子,下馬便替他攔下了媛媛,壓低聲音問道:“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將蓋頭蓋上,趕緊進屋。難道此時方來悔婚?”
媛媛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誰說我要悔婚了?自古以來都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