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公公的手中,心中卻是另有打算。
北燕帝突然間對她大肆封賞,實在是有些反常,便也只能盼著從王公公嘴裡探出些訊息。
王公公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辭著,可是當一開啟,卻再也捨不得離手。
一隻碧玉的鼻煙壺,通體透亮,湧動著水波,沒有一絲瑕疵,上面是當代名家必書親自雕琢的登樓望日圖,雕工精湛,技藝無雙。
王公公放在鼻間輕嗅了兩下,滿臉笑容道:&ldo;這可是好東西啊,只是這未免有些太過貴重…&rdo;
&ldo;王公公不必憂心,便是陛下瞧見了也不會問責,此圖為登樓望日,既可寓意著王公公登高而上,又可解釋為王公公心向陛下,想必陛下知道後只會讚賞公公的衷心。&rdo;
王公公聽後,更是開懷,想著這次不僅可以收下,還可以名正言順的戴在身上,也不怕陛下問責,一時間只恨楚洛衣不是他的主子。
楚洛衣什麼也沒問,倒是王公公收好東西後,心中有些過意不去,開口道:&ldo;奴才似乎聽聞娘娘同九殿下的關係極好…&rdo;
楚洛衣心下一沉,難道此次的流言傳出,北燕帝真的懷疑起她同北流雲的關係了?
&ldo;本宮同九殿下不過幾面之緣,除去當初曾偶然相救,倒是沒有什麼過多的往來。&rdo;
王公公笑著點頭:&ldo;原來如此,想必是哪個不長眼的宮人謠傳罷了,娘娘也不必太過憂心,依奴才看,您始終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rdo;
楚洛衣心中有了計較,同王公公寒暄了幾句後,將人送走,坐在桌旁,看著滿桌的琳琅玉器,沉默不語。
北流雲從珠簾之後走了出來,臉色更顯陰鷙,目光落在那一件件精緻無比的首飾上,抬手一掀。
&l;嘩啦啦&r;,隨著桌子的倒地聲,玉器摔落在地的聲音叮咚作響,讓門外的小六子打了一個冷顫。
楚洛衣輕拉住北流雲的手,只是沉默。
北流雲緊緊握住握在手心柔軟的小手,彷彿要捏碎每一寸骨頭。
要什麼時候他才能公然宣佈她屬於他,要什麼時候他才能無所顧忌的將她放在心尖之上,又要什麼時候他才能像北燕帝一樣,將所有美好的東西親手給她,而不是現在這樣,除去這觸碰帶來的真實,絲毫感受不到他屬於自己。
他恨,他恨那個男人能給她的一切,他卻不能!
扯過她的手腕,攔腰將楚洛衣抱起,躍過晶瑩剔透的珠簾,大步走向裡間的床榻。
粗暴的吻一點點落下來,連空氣都變得不安和躁動起來,帶著讓人心悸的壓抑和絕望。
掠奪,似乎只剩下掠奪。
楚洛衣心頭一沉,看著那雙失控至泛紅的眸子,無端的生出幾分懼意,想要將他推開,北流雲卻已經將她的手牢牢扣住,竟逼得她不得動彈分毫。
尖細的指甲扣入他的手腕,帶出點點血跡,北流雲卻好似察覺不到一般,無動於衷。
楚洛衣不可抑制的輕顫起來,她從未低估過面前的男人,可是面對著此刻的他,卻仍然是不可抑制的心悸。
他總說他看不懂她,可是她又何時看懂過他?
見著掙脫不開,楚洛衣緊緊的合上雙眼,身子繃得像是一柄長弓。
楚洛衣輕闔上眸子,只覺得唇瓣被啃噬的一片火熱。
一夜的索求無度,旖旎之中帶著淡淡的苦澀,女子眼角的淚珠,男人眼底深處的絕望,終將消弭於這無邊月色。
直到楚洛衣深深睡去,北流雲緩緩睜開那雙涼薄的眸子,輕輕捋順她柔軟的髮絲,手指反覆摩挲著她的脊背,洛洛,你可知我在這惴惴不安中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