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看著她那冷漠的眼,對她視而不見的臉,雙眸只是緊緊盯著前方,不斷的向前。
低頭看向緊抓著自己的手,那隻手纖細而修長,被寒潭的水泡的有些泛白,卻莫名的讓她感到一股力量。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女子,也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這般決絕。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天色一點點變成灰白,雷聲和閃電都開始消逝,狂風暴雨也變成了淅瀝瀝的小雨。
楚洛衣已經沒有知覺了,只是機械的向前遊走著。
蝶舞的眼眶有些發酸,她的手腳同樣被這寒涼的水凍的沒有半點知覺,看向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女子,蝶舞沉默了,她的肩頭被她戳出了三個血洞,可到現在,她連再次抬起箭矢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她能如此奔走一凌,是什麼支撐著她在這巨大的傷害之後,依舊不屈不撓的頑強。
她見到了她的狠辣,手起箭落,她沒有半點遲疑。
可她卻似乎也見到了她的善良,無論她怎樣難以支撐,抓著她的那隻手再沒有鬆開一次。
她的手臂被她攥的有些青紫,每一次她感受到那隻手已經沒有力氣,就要將她放開的時候,她卻會再次將她抓緊,比此前更緊。
天空泛起魚肚白,山下的情景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楚洛衣的視線有些模糊,可在這模糊之中卻依舊不忘判斷著方向。
漸漸的,似乎終於到達了寒潭的邊緣,她只覺得自己好累好累,陷入了一片黑暗。
蝶舞踉蹌著爬了起來,將她拖到了寒潭的岸上,而後躺在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漸漸的,也陷入昏迷。
北流海的運氣要好的多,縱然他追隨著楚洛衣跳入寒潭之下,可是卻就在這一躍之中,被捲入了寒潭的一個激流,待到他被激流轉走,掙扎而出後,沒多遠,就上了岸。
他本以為楚洛衣和蝶舞也會如此,可是一路找尋過來,卻沒有發現兩人的蹤跡,不由得有些憂心不已。
蝶舞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沒有看到日頭升起,可此刻夕陽卻已經照遍了滿山的紅霞。
蝶舞轉頭看向身邊的楚洛衣,夕陽的餘暉灑在她是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長長的睫毛投下兩片陰影,配合著滿身血跡的狼狽,倒是有一種殘破的美。
楚洛衣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裡前世和今生交叉,時而是那黃昏街頭的一幕幕溫暖,時而是陰森牢房中的垂死掙扎。
她夢到很多人,很多事,那些被深埋在記憶深處的人和事。
她還看到了北流雲,他一身海藍色的華袍,琉璃色的眸子宛若霜華,頭上戴著金龍玉冠,不再認得她。
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看著她或者大喊,或者哭泣,或者哀求,他卻都好似看不到一般。
蝶舞緊了緊衣服,起身找了些柴火。
她這一路,倒是沒有受什麼傷,不過卻還是覺得凍壞了,寒潭裡的水幾乎幾乎凍壞了她身體的每一處,許多地方都失去了知覺。
夜幕一點點降臨,北流海看著遠處升起的白煙,加快了步子,從寒潭一側穿行過去,奔著白煙的方向。
楚洛衣醒過來的時候,就瞧見蝶舞正在烤著衣服。
默默的從石臺上爬了起來,坐在上面望著滾滾的寒潭之水,不知在想些什麼。
蝶舞看了她一眼,沒有去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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