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雲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親手將自己交到歐陽千城的手中的。
既然不管怎樣,都不能放棄孩子不管,倒是不如她直接走出去,也免得讓北流雲更加痛苦。
☆、第四百三十一章 南昭軍營
楚洛衣掀開車簾,對著門前等候的大夫開口道:&ldo;告訴北流雲,若我去南昭之後,歐陽千城藉此作為戰爭的籌碼,讓他不必顧忌,他越是顧忌,歐陽千城便越是會利用我,這些年來,我對他的性子十分了解,去了南昭軍營,未必就沒有生機。&rdo;
大夫有些愧疚的點點頭,似乎在埋怨著自己的無能。
見著他將自己的話應下,楚洛衣抱著北流衍走下了轎子,而小六子也跟在身後,手中抱著北流漪。
主子去哪,他就去哪,是決計不會讓主子一人孤身前往南昭的。
楚洛衣一身絳紫色的長裙在風雪中林立,領口的狐裘更加襯託的她眉眼如畫。
歐陽千城愣愣的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只覺得似乎同當年已有太多不同。
就像是曾經張揚放肆的孩子,如今終於變得成熟穩重,一別經年之後,她竟然已成人母。
楚洛衣低頭幫著北流衍緊了緊身上的被子,將他的小臉擋上一些,防止被飛雪吹到。
南昭和北燕的無數士兵,紛紛將目光落在這個傳奇般的女子身上。
他們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不知道她同當年那個替南昭平定天下的楚家千金有著什麼樣的關係,也不知道她同南昭的太子和大楚的皇帝之間又有著怎樣的愛恨,不知道她遍佈著傷痕的臉上記載著怎樣的心酸和磨難,更無從探尋這纖弱的身軀裡有著怎樣的過往和力量。
他們只知道,這漫天風雪之間,枯草滿地之上,那一身絳紫色的長裙女子沉靜,溫婉,帶著一種更甚於冰雪的孤傲,奇異的將冷漠和熱情融為一身,緩緩行走之下,留下一地整齊的腳印。
她的眉宇之間是最美的天下,勝過錦繡的河山,她的目光之中是奇山大川之上的曙光,如奔騰不息的大河,巍峨矚目的太行山。
很多人在許多年後都一直記得,大楚王朝的開國皇后從容走向敵軍的那個背影。
沒有悲壯,沒有憤怒,沒有怨責,只有著驚魄天地的一種雄渾和壯美,彷彿萬丈河山的磅礴壯闊在她窈窕纖細的身姿之下,竟變得百般柔情,萬種風情,滌盪著說不出的韻味。
就在兩軍寂靜無聲之間,楚洛衣已經走到了歐陽千城的面前。
歐陽千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注意到她臉頰上的傷痛,莫名的震驚,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酸楚。
是誰將當初那個醉臥沙場,談笑風生的女子逼迫至此,是誰讓她精於算計,步步為營苟且偷生?是誰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歡樂和幸福?
沒有人會回答,所有的不幸,皆是皇權之下的一曲悲歌。
&ldo;洛兒?&rdo;歐陽千城忍不住輕聲開口。
這幾年之內,數次相見,可他卻從不肯相信她就是當年的楚洛衣。
哪怕在他心中覺得分明就是一般模樣的人兒,可是他就是不願相信,甚至一次次充耳不聞,佯裝不知,是因為無顏相見麼?還是因為心中有愧…
歐陽千城搖頭,不,他沒有錯,是楚家當年逼迫的他母族一門慘死,是楚家獨霸皇權擾亂河山。
這世間本就是一報還以報,他從不覺得他對不起過楚家,他覺得愧對的,從來都只有面前這個女子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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