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兒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一雙美目看著陽山王冷聲道:&ldo;不知道陽山王是否聽說過,我江家世代擅長觀星占卜之術?&rdo;
陽山王微微一頓:&ldo;倒是有所耳聞。&rdo;
&ldo;依照本宮觀測王爺面相,王爺此生絕無帝王之命,只怕要英年早逝,功名盡毀。&rdo;江漁兒不甘示弱。
陽山王冷笑一聲:&ldo;既然江家如此神奇,皇后娘娘本事如此之大,怎麼當初娘娘被人玷汙之時,沒有先算算自己的災禍?還是說,娘娘本就欲求不滿,想要同人行那苟且之事?&rdo;
江漁兒氣的不輕:&ldo;王爺請自重,你辱罵本宮無妨,若是牽扯到我們陛下,陛下是不會輕饒了你的。&rdo;
陽山王嘴角浮起一抹淺笑,沒有開口。
江漁兒甩袖離去,氣的不輕。
北流雲一路追過去,來到閣樓的方向,現在原地,四處尋找著什麼,卻始終沒有看到楚洛衣的身影。
東陵的侍衛很快追了上來,將還欲上前的北流雲攔下:&ldo;皇帝陛下,這裡是東陵的禁地,請您不要亂闖,這讓小人們十分難做。&rdo;
北流雲沒有理會面前的侍衛,依舊是在四處搜尋著,是洛洛,一定是洛洛。
洛洛,既然你知道我來了,為何不肯來見我?
&ldo;陛下,請不要讓小人難做。&rdo;
一眾侍衛再次開口,擋在前面將北流雲攔下。
蒼鐮等人趕了過來,看著將北流雲攔下的侍衛臉色不愉,靜立在一旁,等待著北流雲的吩咐。
北流雲現在原地,靜默了片刻,轉身離去。
他本是沒有料到這麼快就會見到洛洛,只是當瞧見那一抹背影,便再也抑制不住想要見她的心情。
這一年的分離,讓他學會的是等待,可在踏足東陵的一瞬,心底的猛獸瞬間衝破牢籠,再也不受他的控制,他只覺得一刻也等不了,一刻也忍不了,一刻也受不了。
陽山王在一旁等候,瞧見北流雲後上前為他引路,瞧著北流雲的神色,試探著打探了些什麼,北流雲卻直接一點面子也沒給,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
楚洛衣從閣樓走下後,走的近路,一條梨花滿樹的小路,枝繁葉茂的樹木交錯著撒下一片片陰影,繁華飛舞,隨著清風安然飄落。
楚洛衣抬手輕輕接住一片飄落的花瓣,嬌小純白的花瓣乖巧的躺在她的手掌心上。
楚洛衣緩緩收緊手掌,牢牢抓緊手中的花瓣,抬起眸子,看向宮門的方向。
江魚兒麼?即便是她不能同北流雲在一起,她也不會讓江魚兒同她在一起,她可從來沒有讓她痛苦的人快活的胸襟。
想起北流雲對江漁兒的悉心呵護,楚洛衣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北流雲,就算是做戲,你未免做的也太逼真了一點。
穿出樹叢,楚洛衣再次遇見了兩個熟人。
輕雪和歐陽千城乘坐著轎輦從她面前有過,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從小路里穿行出來的楚洛衣身上。
楚洛衣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歐陽千城身上,及肩的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亞麻色的光澤,一雙總是蘊藏著悲天憫人情懷的眸子裡閃耀著聖人的光輝。
歐陽千城坐在高高的轎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楚洛衣,褐色的眸子裡有著淡淡的光影,讓人看不清思緒。
楚洛衣微抬著頭,同他對視著,黑眸裡湧動的是暗夜的沉寂。
歐陽千城,時隔三年,我為生計奔波,為活命周折,歷經酸楚,你卻依舊坐在那高高的位置上,睥睨眾生。
轎子沒有停下,依舊在緩緩前行,歐陽千城的目光一直落在楚洛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