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藍色的轎子裡,北流雲靠在塌子上,嘴角的血流個不停。
楚洛衣抬起寬大的袖子,慌亂的幫他拭去,眉頭也緊緊擰成一團。
抬手緩緩摘下他臉上的白玉面具,北流雲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看著面前的女子想說什麼,卻劇烈的咳嗽起來,每咳一次,都要帶出一片粘稠的血液。
楚洛衣讓他靠在自己肩頭,一手輕拍著他的後背,北流雲見此,便也沒有再說話。
側過臉看著肩頭上的男子,長長的睫毛垂著,眉頭緊蹙,微抿的薄唇,讓人的心都軟了,額間的曼陀羅花閃爍著明暗的光芒,似乎因為嬌羞,竟蜷起花瓣,頷首不語。
&ldo;怎麼樣?&rdo;楚洛衣輕道,生怕自己的聲音大一點會驚擾到他。
北流雲沒有開口,楚洛衣借著轎子中微弱的燭火,伸手探向男人的衣襟。
海藍色的華服上儘是血跡,偌大的轎子裡充斥著刺鼻的血腥氣,嗆的人眼微酸。
素手正欲解開衣襟,北流雲的大手忽然一扯,楚洛衣整個人被他扯到了塌子上,翻身將其壓在身下,唇瓣覆上,柔軟的舌頭撬開楚洛衣的貝齒,吮吸著她的甘甜,霸道的掠奪著她的一切。
楚洛衣一手緊抓著他的衣襟,一手將想要將他推開,可無論如何,也逃不開他的禁錮。
&ldo;北流雲,鬆開。&rdo;楚洛衣狠狠咬著他的唇瓣,而後避開道。
北流雲的氣息有些弱,輕道:&ldo;洛洛,別鬧。&rdo;
楚洛衣眼眶發酸,輕道:&ldo;放開我,我知道你受傷了。&rdo;
北流雲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攬著他,像是昏睡過去一般。
楚洛衣無論怎樣掙脫,也掙脫不開她的束縛,最後張嘴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臂。
任由鮮血在嘴裡蔓延開來,北流雲卻依舊一動不動,緊扣的雙手更沒有一絲鬆開的意思。
楚洛衣掙脫不開,眼眶一紅,竟是流下兩行清淚。
北流雲慌了神,輕嘆一聲,抬手抹去她的淚珠:&ldo;都由你,好不好?&rdo;
楚洛衣沒有說話,扶著北流雲坐起,一點點幫他褪去衣衫。
輕聲道:&ldo;娘子,為夫好疼啊&rdo;
楚洛衣看著北流雲腰間拳頭大小的血窟窿,鼻子一酸,眼中再次湧起水霧。
北流雲單手將她摁在自己胸口,另一隻握住七星寶劍的手卻已經抬不起來了:&ldo;娘子不要哭了,為夫一點也不疼&rdo;
楚洛衣靠在男人懷中沉默著,溫熱的胸膛溫暖而踏實,清冽的香氣夾雜著濃濃的腥氣卻讓人沉醉。
楚洛衣想要起身為他包紮傷口,北流雲再次開口:&ldo;別動,讓我抱一會。&rdo;
猶豫了一會,她終究乖巧的靠在他的肩頭,沒有動作。
她知曉他受傷必然不輕,歐陽千城的武功深不可測,即便是她也摸不清深淺。
再者,他平日裡若是受傷不重,定是會嚷著讓她包紮,可此次,卻躲著不讓她看,必然是受傷匪淺。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楚洛衣抬起頭,身旁的男子已經昏睡過去,平日裡均勻的呼吸聲也變得有些紊亂。
輕輕起身,從一旁的匣子裡找到些藥瓶,將油燈移的更近了些,開始著手處理傷口。
七星寶劍劍身,有七處倒刺,牽連七處血槽,沒入人體內,輕者勾連的皮開肉綻,重者腸穿肚爛。
仔細看去,傷口有些猙獰,拳頭大小的窟窿處血流不止,皮開肉綻,不知要多久才能癒合。
小心的灑上傷藥,見著男子好看的眉頭再次緊緊蹙起,楚洛衣的動作放的更輕了一些,而後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