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痛苦的是,他始終忘不掉母親絕望的目光,忘不掉她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要說的雙眸,忘不掉那一日頭顱滿地,血噴如注,所以,他只是用同樣的方式還擊著仇人,所以,他也從不認為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如果非要說錯,那麼就只能說他在爭權奪勢這一條路上,越走越遠,難以回頭。
&ldo;我只恨,當初為何我父親沒連你一起殺了!更恨我自己為何瞎了眼,會愛上你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小人!&rdo;楚洛衣滿眼冷意,至今提起,她依舊難以平靜。
歐陽千城的心中一痛,轉身離去,背影有些落寞和孤寂。
他不怪,也不怨,大抵人生和命運就是如此,你生來擁有一些東西,漫長的路上也註定會失去一些東西,總有一些東西你會輕而易舉的得到,也總有一些東西你費盡心血卻求而不得。
是是非非,對對錯錯,他管這叫做宿命。
雖然他不信命,卻從不否認有些東西命運一開始就為你劃定好了軌跡,無法回頭。
待到歐陽千城離開之後,楚洛衣獨自一人平靜了許久。
待到徹底冷靜下來,忍不住開始反問自己,為何歐陽千城竟然會這樣覺得?為什麼他竟親眼瞧見自己的父親逼迫帝王?
別的她雖然不敢肯定,但是父親絕對沒有謀朝篡位的野心,這一點她卻是可以肯定的。
除此之外,她忍不住開始推測,到底為什麼歐陽千城會看見那樣的一幕?
自己的父親大多時候還是很溫和的,只有在少有的情況下才會變得十分強硬,而即便他再強硬,也不該會對帝王強硬,這種為官之道父親又怎麼會不懂?
除此之外,為何這一幕恰恰被歐陽千城所看見?
楚洛衣心中忍不住浮現一種猜想,難道說當年這一切是南昭帝故意設計的,為的就是讓年幼卻已經懂事的歐陽千城對楚家生出恨意?從而成為他手上的一把刀?
楚洛衣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一些,她依然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可是想了想,卻又覺得並非沒有這個可能,畢竟這樣做,實際上對歐陽千城並沒有什麼害處,透過楚家這個墊腳石,更可以穩固歐陽千城的地位,倒是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想了許久,她依舊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卻始終想不出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哄了一會兩個孩子,楚洛衣便也睡下了。
次日一早,楚洛衣才清醒不久,便聽見兩個孩子咿咿呀呀的喊了起來,張著小手,來回比劃著名。
北流衍還好,只是告訴她自己餓了,可北流漪的口水卻已經流到了自己的腮幫子上,嘴裡還不斷的吐著泡泡。
楚洛衣連忙讓小六子喚來奶孃,打算讓奶孃給孩子餵些奶 水。
奶孃沒一會就匆匆趕到,是兩個身材豐滿的婦人,奶 水充足的很。
兩個奶孃今天都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脹痛,尤其是乳。頭似乎還有些紅腫,不過兩人也都沒太在意,畢竟有奶 水的時候胸部有所疼痛也是正常的,至於乳。頭上的不適,兩人則是當做被孩子給咬的,也沒有太當回事。
聽見小六子叫,兩人便匆匆趕來了。
小六子照例檢查了一遍兩個奶孃身上,沒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東西,便讓兩人進去了,自己則是去門口守著。
而此刻湘羽也早早起身了,這一夜,她機會沒有入睡,一閉上眼睛,幾乎就會想到兩個孩子的哭聲,還有楚洛衣滿眼是血的模樣。
那種撕心裂肺的悽厲刺的她心頭髮痛,讓她實在是難以入睡,因著心中一直有事,所以天一亮,她便趕忙起身了。
眼見著天色已經亮了,兩個孩子估摸著也到了該餵奶 水的時間。
她便不由自主的向外走了出去,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