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地的表情,只得遵照命令,向中庭跑去。
“少爺?”普拉埃塔斯輕叫了一聲,站在門前的希費尼斯沒有動靜,臉上波瀾不驚,似乎在思索著破門的方法,但那雙眼睛裡的溫度卻在不斷下降。普拉埃塔斯見他垂在體側的拳頭握起來,頭腦裡有什麼情緒一晃,不自覺地伸出手,把希費尼斯的拳頭包了起來,並上前一步到他身前。
“我來。”
希費尼斯一愕,還沒反應過來普拉埃塔斯的意思,只見他抽出佩劍,手指在劍鋒上輕抹,鮮紅的血珠順著利刃流下,接著也不知道唸了什麼,普拉埃塔斯將手中的劍猛地向大門砍去,一道裂痕從左上到右下劈過鎖眼,希費尼斯頓時明白了他這一劍的意義,不等他開口,用力推門。
門開了,煙從門縫中逸出,把沒有準備的兩人都嗆了一口。
“那是黑巫的法術嗎?”希費尼斯站到未開啟的那扇門邊,等濃煙散開一些。
“不錯……咳咳,是結界……能做出這麼大的結界,也真令人吃驚。可惜防禦能力不夠出色,所以不用少爺出手連我都能劃開個口子。”普拉埃塔斯邊說邊看了一眼門上的劍痕,突然口氣格外認真起來,“少爺,您可別把修門的費用算到我頭上。”
希費尼斯斜睨了他一眼,不理睬他的胡言亂語,閃身進了屋內。
屋內瀰漫著煙霧,希費尼斯捂著口鼻,閉上眼睛,抓住附近的氣息後,徑直向二樓奔跑。普拉埃塔斯跟在其後,眼睛警惕地注意著周圍。
“少爺,結界沒有消失,施法者還在附近。”
希費尼斯點點頭,跑上樓梯。主臥室在第三間,位於第二間的書房正在猛烈燃燒。書房的門已經被大火衝開,木製的門帶著火焰橫倒在地上,阻斷了走廊。希費尼斯一咬牙,走到這裡他已經更加分明地感受到有一個氣息發自主臥室內,腿上一發力,從燃燒的火焰中翻滾了過去。普拉埃塔斯來不及阻止,只好揮著手中的劍在劈開火焰的瞬間也衝了過去。
“母親,請開門,是我!母親!”主臥室的門鎖著,希費尼斯叩了幾下門,普拉埃塔斯一劍劈開了鎖,踢開門衝了進去。
“母親!”
人的氣息從床底下發出,希費尼斯正要拔腿跑去,忽然有什麼異樣的東西觸動了感官,炙熱的空氣中,有一絲陰冷的風自耳邊拂過。
“呵呵呵……希費尼斯?賽昂斯……”
希費尼斯渾身一顫,雙腳彷彿被凍在了地上。這個乾癟而陰森的聲音,如同惡夢……
“希費尼斯!”
一股大力把僵直中的少年向後拉了一把,險險地錯過從頂上墜落下的木樑。
“你怎麼了?!”千鈞一髮救了希費尼斯的普拉埃塔斯驚心未定,語氣裡也不由地帶了些責問。但希費尼斯並不回答,剛才的怔愣已經無影無蹤,也無慌張,只有一雙銀色的眼睛變得犀利無比,手臂沒有緊繃著,但格拉迪烏斯已經出鞘。
普拉埃塔斯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屋內並不止薩迪妮婭一人,還有其他隱藏著的人——他們的敵人。
“呵呵呵……希費尼斯?賽昂斯,你的母親就在床底下,可是你卻救不了她,咯咯咯咯……”
這回普拉埃塔斯也聽到了,那聲音和語氣簡直如同有數不清的蟲子爬在身上一般噁心。普拉埃塔斯瞄了下希費尼斯的反應,希費尼斯如今卻沒有了衝出王宮衝入府邸時的心切,嘴唇抿出的線條一動不動,眼中的色澤與周圍跳動的火焰比起來好像是凝固的冰晶,渾身上下如同一柄出鞘的劍,鋒利卻不僵硬。緊接著的下一刻,他動了。
簡直像在一瞬間完成的一般,格拉迪烏斯的光澤在空中劃出兩道連貫的弧線,一柄漆黑的匕首被打飛,血滴從空無一物的地方滲出。一聲短促的呻吟,血滴向後延續了數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