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街道,衣著清涼的小姐姐,斑馬線旁的紅綠燈,失控的泥頭車……
嘀~~
尖銳的汽笛刺破了夢境,陶玉滿頭大汗的從睡夢中驚醒,不斷的喘息著。
一股淡淡的黴味與汗餿味隨著喘息鑽入鼻腔,讓陶玉也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又來了,又是這個夢,這個如此真實,讓他分不清虛幻與現實的夢境。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社畜陶玉,還是外城即將年滿十八歲的青年陶玉,讓他已經有些分不清了。
這些年來他偶爾有做過這個夢,但隨著十八歲生日所代表的覺醒之日逐漸靠近,這夢境也越來越頻繁,最近一個月更是閉眼就是。
起初,還認為是隨著覺醒之日到來,產生的壓力與幻覺,但隨著資訊與記憶的越來越多,那成體系完全自洽的記憶與知識也在告訴著他,這些都是真的。
按照夢境中記憶裡的那些小說說法來看,應該是異界轉世了……
回想起記憶裡那和平、溫暖、美麗的世界,現在又看著眼前由磚塊與木板拼成的潮溼床板,抬頭看著石棉板牆上的汙漬,還有硬紙板胡成的視窗。
陶玉的表情也不由有些呆滯。
透過視窗硬紙板漏出的口子,看著窗外的漆黑一片,聽著黑暗中的風聲,還有那隱約傳來的一些朦朧呢喃與模糊低語,陶玉的心緒不由變得更加複雜。
一盞老舊的油燈擺在了床頭,黃豆大小的火苗一直髮出了朦朧的光輝照耀著整間小屋,但所有的光輝到視窗的位置便戛然而止,似乎半點都透不到窗外。
火苗偶爾的跳動讓影子在房間內抖動,好似活過來了一般,似乎這細微的火苗隨時都可能熄滅。
“真的有人人都能吃肉的和平世界嗎……”
陶玉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八年,回想起夢境中上一世的那些記憶,讓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前世那認為習以為常理所當然的一些東西,在這一世卻完全就是一種奢侈!一種奢望!
為什麼不是這個世界的自己穿越到那個世界?
憑藉這十八年來不斷努力練習的各種戰鬥與生存技巧,進入二十一世紀的都市好歹也是個保鏢贅婿什麼的吧。
深淵……
懸掛在這個世界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無盡世界的終結之地。
自從這個世界被深淵盯上已經不知過去了多少年。
從陶玉那有限的知識裡,可以透過一些隻言片語,瞭解到在深淵剛剛開始對世界進行吞噬之時,世界意志本能的甦醒,賜予了世界上所有人對抗深淵的力量。
透過開拓者們不斷深入深淵裂痕中各個世界碎片,奪取願力來為世界續命,這才是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這麼多年裡具體發生了什麼,陶玉不知道,但代表深淵侵襲的灰霧卻是已經在世界蔓延,將人類的生活區域壓縮在了一座座城市與庇護所之中。
城市之間的關聯被切斷大半,在灰霧中靠意志之燈照亮道路才能艱難前行,勉強維繫著一些越來越少的交流。
每座城市驅散灰霧的文明之火以及每個人十八歲生日的覺醒之日,似乎是世界意志留下的最後饋贈……
咯咯咯~
隱約的雞鳴從漆黑的窗外傳來,似乎一瞬間外面的黑暗便全部消失,出現了灰濛濛的光亮。
這雞鳴也讓陶玉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看著那窗外灰濛濛的光亮,也不由暗自嘆了口氣,隨後扭動了床頭沾滿了黑色油汙的油燈,將那黃豆大小的火焰熄滅。
最近外城的失蹤事件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啊,希望今天的覺醒之日能夠成功覺醒出作戰天賦吧,以父母的天賦來說,自己能覺醒最好的天賦應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