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廉王妃幾個的時候,王嬤嬤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波動,她轉身,緩緩揭開了她住所之中香臺上令牌的黃絹,恭敬的上了柱香,絮絮道:“太皇太后,老奴已是盡了力,可如今的局勢,由不得老奴了。皇上下了決心要除掉碧家,如歌那孩子,老奴也是為她操碎了心,但當初的傳言,您是知道的最清楚的,夏家的男兒,從來就不是非碧家的女子不可,如歌失了皇上的心,又不肯聽老奴的勸,非要和那人聯手,老奴,著實無法,著實無法了。”
王嬤嬤說了這樣一番話後,拜了三拜,將香燭插在香爐子上面,最後看了一眼,先前的那股哀慼神色已然消失不見。她沒有看低著頭的翠兒一眼,對於旁邊散發著寒光的刀劍也視而不見,只是極其平靜,極其平靜的走在了前頭。
廉王府內,層層疊疊的樹影遮住了大好的日光,深鎖的重樓中,下人奴僕們來來往往,廉王站在院中,聽著屋內不時傳來的叫聲,心急如焚。
他是先皇的第八子,從來就不得寵,在碧如歌這個女人嫁到廉王府來的時候,他為了討好皇上,答應了將自己的子嗣貢獻出來試藥,一個兒子而已,去了一個女人,多的是女人為他生。何況碧如歌這個女人,長的也是國色天香,他不算有什麼虧得。
沒想到碧如歌這個女人,不僅是碧家的姓,甚至是當年碧家的人,手中握有如此多的力量和籌碼。他開始的時候,倒是被蠱惑了,願意和她聯合起來,拼上一拼,說不定,真能如同這個女人說的一般,謀得至高榮華。
不過,如今,他已是見識了自己那高坐在皇位上的兄弟的手段,他看透碧如歌這個女人,絕不可能勝出。所以,他要及早的抽身而出!他寧可當個閒王,也不願為一場鏡中花水中月的富貴丟了性命!
只要碧如歌這個孩子生下來,他恭恭敬敬的把這個孩子獻出去,想來,他以前犯的一些小錯,皇上應該不會介意才是。
廉王這樣想著,轉圈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他早已有了長子,不缺兒子,不過,這個孩子可是關係到廉王府今後的安危。保不住孩子,他拿什麼去立功贖罪!
“啊……”
“滾出去,滾出去,我不生,我不生……”
“咣噹……”
“王妃,王妃,您息怒,息怒啊,您省省勁,待會小世子或者小郡主才能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咣噹……”
又是一聲東西掉落地面的脆響,廉王在外面聽的臉色發白,惡狠狠的抓住一個從門中出來的嬤嬤的領口,神色極端難看。
“怎麼回事,那些該死的老東西還沒有安撫好王妃不成!”
那嬤嬤剛在屋中被碧如歌扔的一個手爐砸的頭破血流,狼狽的出來包紮傷口,此時又被廉王抓住,苦著臉道:“王爺,王爺,不是老奴等不盡心,實在是王妃不願意生啊,她……”
接生嬤嬤心中早已將碧如歌咒罵了千百遍,一個試藥之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口口聲聲喊著要見了皇上才肯生,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漪妃娘娘被賊人擄去,皇上心虛不佳,這個時候,皇上怎麼可能過來!
何況,王爺的妃子生產,卻吵著要見皇上,這算是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不肯生!”廉王氣的血紅了眼。
接生嬤嬤不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正猶豫著,屋子裡面的喊聲又響了起來。
“滾出去,本宮要見皇上,沒有見到皇上,本宮不生,本宮不生!”
“賤人!”
廉王心中怒氣滔天,惡狠狠一腳踹出去,彷彿面前站著的人是碧如歌一般,將那個接生嬤嬤踹出幾丈遠,在院子裡面來來回回轉了幾圈,恨不能衝進屋去將碧如歌活活掐死!
即便不過是一個賜了做試藥的女人,即便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