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威話音剛落,那淒厲喊聲又竄了過來,竇漪心似是覺得沒有達到他的目的,就在後頭又喊道:“皇上,皇上,臣婦有事要稟奏,有要事要稟奏,事關漪妃娘娘身體康泰,還望皇上……”
這一次,夏桀收回了開始得面無表情,毫不在於,果斷道:“讓她過來。”
竇威渾身一顫,訥訥的應了聲是,卻道:“皇上,此處有光日刺眼,皇上可要移駕往屋中,再行問話定奪。”
夏桀深深的看了一眼竇威,良久才道:“准奏。”
竇威舒出一口氣,將夏桀和漪房引著往內宅之中最寬敞明亮的主屋而去。經過竇漪心身邊時,眼神冷冽,好似那根本不是他的血脈,只是他生來的宿敵。
事實上,若是可以,竇威真想親手掐死這個女兒,同是他竇家女兒,為何一個就可以即使瘋癲也得皇寵,一個卻只能給他竇家帶來無窮無盡的煩憂。
竇威沒空多想,將夏桀和漪房安頓好之後,趁著夏桀還在哄著漪房吃茶的空隙,急忙尋機出了來,他也不敢叫在裡面陪駕的竇祖年和竇祖安二人,只能將怒氣全部發洩在等待夏桀召見的竇漪心身上。
當看著竇漪心一身綢緞髒汙不堪時,竇威眉心跳了幾跳,斥道:“你放肆,居然敢擅自驚擾聖駕。”
竇漪心隨和竇漪瀾同為竇王氏所出,昔日也是嫡女的身份,但竇漪瀾是嫡長女,而竇漪心,上面有哥哥姐姐,下面有幼弟幼妹,在竇家來說,身份不是特別尊貴,尤其,竇威對於女兒,一向不重視。
但竇漪心有一副好容顏,和漪房長的有三分相似,世人皆知竇家有女名漪房,寵冠後宮,絕色麗人。
可竇漪房已是漪妃,自然不敢有人再肖想,於是竇漪心這名長的肖似漪房的竇家女,一時之間,求親者眾,然而,最終,竇漪心卻被竇家宗族長老做主許給了廉王做側妃,不為其它,就為了那同源之血。
竇家宗族長老也有他們的思量,竇家女,其它宗族世家的女兒,想要入宮分的皇寵,已是不能,天子心悅漪妃,不離不棄,天下皆知,既如此,想要讓宮中誕生一名有竇家血脈的皇子,還是隻能落在漪妃的身上。
可不管漪妃皇寵如何,這名皇子生下來,決不能有瘋癲之兆,既然同源之血才可試藥解毒,那廉王和皇上血脈自是親近,但若為了廉王生下試藥之子的人是竇家女,也許這藥來的更可靠一些,加上廉王正好耳聞竇家有女竇漪心長相肖似漪妃,上門求親,聘為側妃,竇家順水推舟,並未推辭。可正是這一切,造就了竇漪心的憤慨。
她自以為自己長得肖似漪房,百花宴上,就該是她去嶄露頭角,而非是竇漪瀾,竇漪蕊等人,若是她去,想必已然得到皇寵。可竇漪瀾以嫡長女的身份,將她排斥在外,如今她又被送去給了廉王做側妃,廉王身份高貴,但再高貴也不能高貴過天子去。
但木已成舟,她本想認命,若真能生了一個拯救漪妃腹中皇子的孩子,將來她就是漪妃的恩人,未來太子的恩人,她的地位,也會穩如泰山,誰知道,碧如歌那個女人,竟不容她生子,她這一次,拼著回來,就是要告訴皇上,碧如歌,根本無心為漪妃解毒!
是以,她自以為手中捏著真正的秘密,根本不將竇唯的警告放在眼裡,只是隨意撇了撇唇,就道:“父親放心,女兒行事,自有主張。”
竇威氣的鬍子發顫,怒道:“你有什麼主張,你跟你娘一樣,都是天生的惹禍坯子,也不知道你娘是如何教養的!”
竇漪心一聽此言,怒從中來,可她無論如何,也不敢頂撞竇威太過,禮儀孝道,如同一座山,壓在她身上,這是大夏世家兒女們從來不敢質疑的,就算是心有不滿,也只是壓在心裡罷了。
竇威見到竇漪心不說話,心裡的怒氣,略略平了一些,此時也不能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