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人為陳阿刁的逆襲而歡呼的時候,徐昭隱檢視完了名單。
考試還沒結束,先頭部隊的不必看,她看的也不是誰的強弱輸贏,她看到的是澹臺瑜在別人第五關你爭我奪的時候,他默默考完了abc,血脈以及精神體資質。
成績沒有隱藏。
abc第15,血脈第10,精神體資質第9。
這就是他的價值,但他不願意提前耗竭所有價值。
也許他在蘊養池裡默默看著阿刁他們考完全部呢,但他忍著,就是不肯參加第五關,因為會吸引陳阿刁的注意,引來殺機。
他現在必須蟄伏。
「他的希望在武考。」
「那反過來推測,以他對王室的瞭解,他肯定是意識到王室會利用他在武考做些什麼——比如針對阿刁他們這些有可能在最重要一考中威脅澹臺珂上位的所有人。」
因為澹臺瑜是星辰期,就算比賽成績落後了,但只要進入武考,他就有足夠的殺傷力。
徐昭隱暗暗嘆息,以澹臺瑜的小心翼翼來揣度王室如今敏感的態度——間接證明這位宗室王爺也沒那麼可怕。
不過不知道阿刁知不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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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壓根沒理澹臺瑜。
在她看來,這種躺著就在宗室投胎的人,不管出身多卑賤,本身就比唐宋99999的人幸運了,而且天生資質也牛逼,還混成這遮遮掩掩動輒暴露就被人拿捏性命的鳥樣。
你直接出國發育不行?
機票都買不起?
無非是貪那點前途,想要拿到更好的地位罷了。
可謀劃從來沒有100成功的時候,一旦失敗必有代價。
就好像她,也曾幾次失敗,也曾幾次差點掛了。
人生在世,拼的就是搞事底線——萬一失敗了,只要不死就還能東山再起。
但她成了。
站在七重巔峰的平臺,阿刁眺望了遠方的叢叢緋紅桃白色,忽有頓悟。
原來只要站得夠高,多好的風景都能一覽無餘,但也能看到它的盡頭。
所以,人站得越高,心就越貪。
「貪點好啊,不貪人生就沒意思了,低頭戳螞蟻,抬頭看閒雲。」阿刁笑了下,但忽得到腕錶提示。
嘀嘀嘀。
「恭喜陳阿刁考生,第二資質考五關已通關,距離考核結束還有三小時,您已提前完成七重巔峰考核,且作為第一名,能得到應得的獎勵,現在請前往傳送陣,選1號傳送褲線,用腕錶審核透過。」
哎呀,獎勵來這麼快?
這麼賣力不就為了這一口吃的嗎?
本來還雙手負背裝x的阿刁看到巨大的平臺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金色傳送陣,她立刻跑過去了,按照指示完成審核,然後傳送離開。
一晃眼,她出現在了……一個墳頭前面。
枯藤老樹有昏鴉,墳頭草莽一米八。
陰森森的,周遭全是看不清的霧氣,阿刁縱然牛逼,心頭也蠻瘮人的,摸了下手臂,低頭問腕錶:「呼叫表表,呼叫表表,請問是哪位麓山前輩需要我給他上墳燒紙的麼?可我沒帶打火機。」
腕錶:「……」
懷疑你在罵人以及罵表。
腕錶那邊是麓山的核心技術人員,大概有點怕這個史上論陰險數得上號的麓山考生,於是聲音綿軟道:「你好,陳阿刁考生,你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初代時期我麓山麾下王級高手陵墓,眼前墓碑乃為他畢生道意所鑄之道碑,現在你的獎勵是……」
他還沒說完,只見阿刁三步疾奔,如同話劇的完美演繹法,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師傅,請受徒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