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倆長輩說了會兒話，謝母和謝四娘一起去了衚衕口，葉婉芝繼續寫故事，寫累了看會兒書。 看著太陽高高掛起，該做午飯了，葉婉芝收拾收拾書本，明天是小王送報紙的日子，到時候可以把故事寄走。 葉婉芝去廚房翻了翻，決定做個臘肉炒白菜，有三合面饃饃，熱三個就夠倆人吃了。 這時候，謝母也回來了，手裡端著碗黃豆芽，“金寶他娘自己發的黃豆芽，今天中午咱倆換換口味，吃炒黃豆芽” 葉婉芝愣了下，“今早我四娘不是剛送了十個雞蛋嗎，咋她家閨女又給黃豆芽。” “我猜啊，那十個雞蛋，是你四娘瞞著她閨女送的，今早我根本不想要。”謝母把碗放鍋臺上。 “你這個大姐性子不太好也就算了，有名的不孝順，前兩年你四大爺得了大病，得住院。他家三個閨女，老大紅微說沒錢，你四娘就納悶了，平時一家子吃用都是老倆口出，她和女婿也沒交過家用，錢都去哪了，後來吵架紅微才說，想著用手裡的錢買輛腳踏車。” 謝母盛了一瓢水，把豆芽放瓢裡。 葉婉芝心想，現在四大爺還活著，那肯定是去醫院了，“那錢誰出的？” “誰出的？大家湊的！”謝母氣沖沖的道。 “老二和老三都嫁出去了，都是婆婆當家，不可能繼承財產的老大不出錢，讓嫁出去的出錢吧” 葉婉芝聽了，也有點生氣，怪不得農村都願意生兒子，這閨女真不給力。 “這心壞了，老天爺都不想讓她好過，你四大爺出院後，說是得還看病欠的債，以後閨女和女婿每月交家用，不交的話，就滾出去。這規矩剛定下沒多久，紅微和她女婿還沒來得及買腳踏車，她女婿小明就喝酒喝的胃穿孔，住院了，錢還是花了。”謝母嘴角下拉，眉心略皺，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這都是自己作的，跟老天爺沒啥關係，但葉婉芝也沒再說啥，這個年代的大娘大媽，多多少少都有點迷信。 倆人一邊說著，一邊把午飯做好，擺上炕桌，開始吃飯。 “所以我猜啊，那十個雞蛋，紅微肯定不知道。”謝母用筷子指指那盤黃豆芽，“這才是她的謝禮。”夾口豆芽吃，謝母繼續說：“我不用她感謝，她別罵我就行。” “紅微大姐也就二十出頭，讓她罵人，也抹不開臉吧”葉婉芝以己度人，她自己就是，再怎麼生氣，都罵不出髒話。 “啥？抹不開面？剛結婚的時候，老罵你四娘，可嫌棄你四娘了，她婆婆會打扮，稀罕她婆婆。”謝母塞口饃。 “那咋不去跟婆婆住？”葉婉芝不解，遠香近臭，合不來就離遠點。 “她婆婆一連生了四個兒子，就一處房子，根本沒地方住” “哦哦，這樣啊，那我四大爺不管嗎，我來了紅星公社，經常看到爹打孩子的。” “唉……，你四大爺才是罪魁禍首，沒帶好頭。”頓了一下，謝母繼續道：“他也嫌棄你四娘，你四娘連著生了三個閨女，很不得謝家長輩喜歡，月子期間，也沒熱乎飯吃，每生一個，傷一回身，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由於身體太差，三天兩頭鬧病，導致你四娘老的特別快，三十多，就長了白頭髮” “嗯嗯，我看四娘說是紅微姐奶奶，都有人信”葉婉芝點點頭，她也覺得四娘特別顯老。 “說起來，這也是老謝家的醜聞，紅微公公走的早，她婆婆老來謝家吃飯，一來二去，你四大伯瞧上了她婆婆，說紅微婆婆那樣子的才是女人” 倆人吃的差不多了，也不收拾桌子，在旁邊支著胳膊繼續聊。 “就是他起了個壞頭，全家上下都看不起你四娘。” “被女兒看不起，要是我，心裡都接受不了！”葉婉芝感慨一番。 “誰說不是呢，你四娘為這，離家出走過，她不識字，也沒出過村，啥都不知道，靠倆腿走了五十多公里，倒在了大灣公社的水渠裡，我們找了兩三天才找到，差點死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四娘也是被逼的，最後咋解決的？” “最後四嫂孃家來了倆兄弟，修理了你四大伯一頓，強制的給他們分了家，把紅微和女婿趕回了婆家” “那現在咋住回來了呢？” “二丫在奶奶家睡覺，被老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