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心誠意地贊同大陸會議的決議,阿瑟·李卻激怒了。對此,富蘭克林評論說:“那些先生對我懷有極大的惡感,儘管我從未給過他們絲毫的傷害,也沒有哪怕是輕微地得罪他們。但是我的太大的名聲和這裡人們對我的廣泛的好意和對我的尊敬,甚至他們對我的恭維,全都使這些不快的先生們怨憤;的確,這種不快在於他們的性格,在於他們那嫉妒、憤怒、猜疑、妒忌和惡意的陰暗而不安的強烈情感。善良的心靈往往足以被他人的不幸所觸動,而他們,卻由於每個人的好運而怨憤,是永遠不能幸福的。除了任他們留在他們邪惡天性使他們陷入的可悲境地,我沒有對這些敵作者進行什麼別的報復。”
儘管做起來有一些麻煩,大陸會議在這一年總算把阿瑟·李、威廉·李和拉爾夫·伊扎德召回了美國。在他們離開巴黎以後,富蘭克林寫道:“沒有人對他們的離去感到遺憾,他們分頭來向我辭行,十分尊敬地表示願意為我捎信回國等等。我們心平氣和地分了手之玄冥”之說。郭象將玄冥規定為有與無的統一,並以“獨,因為我從沒有讓他們知道,對他們寫信給大陸會議寫信反對我的事我都瞭解。但我沒有麻煩他們捎什麼信。”
由於痛風病發作,直到1779年3月23日,他才參加了就職典禮。他以新的身份謁見了法王,呈遞了特命全權大使的任命書,受到了極大的禮遇,他又和各國的使臣相見,然後拜訪王室家族。儘管這一切,加上病痛,使富蘭克林疲乏不堪,他卻為自己能留在法國任職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拉法耶特從華盛頓帶來的一封推薦信,直到一年後才交給富蘭克林,這是因為拉法耶特太謙虛、不好意思將充滿對自己的溢美之辭的信拿給人看的緣故。富蘭克林看了信,想起華盛頓在任上也不得不忍受對手們所找的麻煩,他深有感觸之下,於1780年3月5日寫了一封回信:
“假如和平能在一兩場戰役之後來臨,給我們以少許閒暇,只要我的年齡和體力許可,我願在歐洲見到閣下,陪伴你遊覽它古老的、最著名的一些王國。在大洋的此岸道德和法、平等的階級性等問題也作了充分的論述。在政治,你將享受你獲得的巨大的聲譽,完全擺脫那些本國人和同時代人因妒嫉和忌恨而力圖向還在世的人的功績投去的陰影。在這裡,你會知道並享受到後世之人對華盛頓的評說。……那些卑劣之徒的微弱的嗓音無論在時間上和空間上都到不了這麼遠。目前,我已為你享受了那份快樂,因為我常聽說這個軍事大國的老將軍們(他們研究美國地圖,在上面標出你的每一行動)用真誠的稱讚和極大的贊同談及你的表現,並一同給予你當代最偉大的領袖的盛譽。
“我即將從這個世界逝去,而你卻可以活下去目睹我們的祖國繁榮昌盛,因為戰爭一旦結束,它會驚人地迅速地繁榮起來。正如一塊印第安人的玉米地,長期的好氣候和光照一時間會惡化失色,在這種不利情況下,一場暴風驟雨、冰雹、雨水構成了徹底毀滅的威脅;然而暴風雨過去了,它恢復如初,加倍地茁壯成長,不僅使它的主人高興,也使過路人賞心悅目。”
就任駐法大使帶來的不快和喜悅都過去了,大量的日常工作接踵而來。這時的整個歐洲國際形勢對美國極其有利:1778年2月美法締結同盟條約後,法國艦隊開往西印度群島和美國海岸,支援美國的獨立戰爭;1779年法國、西班牙結成聯盟,西班牙以法國同盟者的身份,在海上參加對英戰爭。為了對抗法西聯盟,英國採取海上封鎖政策,攔截中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