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們就沒有我顧少白的今天啊”。
臺子底下的人還是笑,笑著笑著就出了淚花,高中啊,就這麼完了,再也不用起早貪黑看書了,再也不用早自習晚自習輪番轟炸了,可是啊,你說,我怎麼還這麼傷心呢?
填志願的時候夏七夕沒去,他在大洋的那端開始了新的生活,顧少白的第一志願是南開大學,小七以前經常唸叨的那個。
後來,他沒去,他來了。
大一新生開學的時候,顧少白收到了來自英國的明信片,上面謄寫的是徐志摩的詩,《再別康橋》的節選。
輕輕的我來了,正如我輕輕的走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你啊!真是的”。
顧少白把明信片和高中畢業照一起夾在了張小嫻的書裡,書名是《我終究是愛你的》。
2015年,顧少白終於習慣了沒有夏七夕的生活。
2016年,迎接新生的時候遇見個姑娘,帶著小眼鏡,軟軟的頭髮,眯著眼找報到處。
顧少白問:“學妹,有男朋友嗎”?
小姑娘紅著臉說:“沒有”。
“啊!這樣啊,我也沒女朋友”。
然後就沒然後了,一個人不能把自己的傷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2016年,聖誕,夏七夕跨洋打了電話,只說了一句Merry Christmas就掛了電話。
2016年,新年,顧少白訂婚了,特意通知了英國的小七。
2016年,厄爾尼諾現象,全球大規模寒潮,夏七夕從英國飛往南京,顧少白在機場等的人,拉著行李箱的小七一眼就認出了人群裡的顧少白。
他看他穿了厚棉襖,帶著紅圍巾。
他看他傻傻的向自己招手,笑的一團和氣。
他聽大壯說,在南大的他踢球踢的很厲害。
夏七夕記得,最初的顧少白是愛打籃球的。
第40章 第四十章
夏宏達還在北京,小七先回來的,顧少白在電話裡說自己要訂婚了,夏七夕在電話那頭突然就失了聲,這個痞痞壞壞的少年,終於也走到了這一天。
拿著電話的手,有些不穩,晃晃悠悠中,他聽他說:“回來吧,我媽挺想你的”。
然後,遠渡重洋跋山涉水的回來了,顧少白開著他爸的車來接的人。跌跌撞撞的青春終於還是走完了,他跟他再也不是騎單車的小屁孩,穿街走巷的小少年。
再也不是能肆無忌憚地承諾要一輩子在一起的顧少白和夏七夕了。
他跟他,終是在世俗的眼光裡學會了偽裝自己,愛情從來就沒有永恆,也沒誰規定談了戀愛就必須永遠在一起,同性如此,異性如此,愛情這玩意不搞特殊化。
青春從來就是一場戲,但願你不要入戲太深。
夏七夕想:“人總是不滿足的,小時候盼望長大,長大後又懷念小時候的無憂無慮。他跟他,相逢於人海,結束於人潮,求不得放不下,是劫也是難”。
車開到家的時候,為了避免與顧少白的直接接觸,夏七夕選擇了回自己的家。顧少白跟在後頭,手上還提著小七的行,他一向怕冷怕的厲害。
小七走在前頭,後面的顧少白卻停了腳步。
他聽他在寒風中喊:“沒有女朋友也沒有訂婚,一切都是騙你的”。
顧少白如是說著,夏七夕如是聽著,他看他轉過頭,淡淡一笑,微微的苦澀。
“不問原因嗎?不問為什麼騙你回來嗎?”
他對著他輕輕地搖搖頭,軟軟的頭髮被風吹得格外凌亂。
鮮紅的大圍巾,遮了他大半張臉,夏七夕聽他說:“你個傻瓜,不知道我很想你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