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縱然是濃密睫毛下的一對大眼睛燃燒著的仇恨的怒火也依舊無損於她的美麗。
“黛兒……”壓抑的情感在此時似乎無可抑制的想要釋放出來,但自己的嘴唇似乎已經無法開合,只能在內心深處默唸著令自己魂牽夢繞的名字。
“是啊,我是任務失敗,直接被那個人殺死了。也不知我在我的靈魂會歸於何處,是我出生之地的草原上的狼神,還是我死亡之地,中原漢人的東嶽神君呢?”腦海中的思緒轉動的相當緩慢,跋鋒寒也只覺得是自己死亡之後的正常現象,只希望有統領死後世界的存在能儘快來接引自己的靈魂。
眼前的一線光明在不斷的變得微弱,或許等它們完全消失的時候便是自己真正結束的那一刻,跋鋒寒也覺得有一絲趣味,沒想到死後的世界竟然是這樣的。
突然,有一個東西砸在自己腦袋的位置上,伴隨著非常真實的痛楚,還有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別在那裡裝死!穴道早就解開了,你的經脈又沒有斷裂,還不趕緊給老子起來!”
這清楚的話語瞬間便給了跋鋒寒對生命的渴望,雖然平常一直自詡將生死置之度外,但只有當真正接近死亡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可貴。跋鋒寒猛的睜開雙眼,全身上下肌肉痠痛的感覺瞬間傳遞到大腦中,悶哼了一聲,他還是以強大的意志力讓自己坐了起來。
忍著劇痛,跋鋒寒睜大雙眼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卻是發現自己現在正在一個一片狼藉的破廟中,而之前所感受到的光明便是從破廟屋頂的裂縫處透下來的陽光,而現在已經接近黃昏時分,太陽很早便落下山去,最多再有一個時辰黑夜就要到來了。
而在破廟的神像之前,本該是自己目標的那個人正坐在火堆旁邊啃著一隻燒雞,而自己的大腿上還有一個被啃得相當乾淨的雞骨頭,想必剛才自己就是被它砸中了額頭。
一言不發的認真觀察著對面那個看不出年齡的男子,跋鋒寒心知現在這種狀態的自己絕無可能逃走,但對方既然沒有當場將自己格殺,就說明他必然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些什麼,這將是自己能否逃出生天的關鍵,現在,就必須要認真觀察,看能不能從他的外表上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用自己引以為傲的眼力觀察了對方十數息之後,跋鋒寒有些氣餒的發現他並沒能找到什麼有用的資訊,除了那張和交給自己的圖畫上並沒有什麼區別的平凡的臉,這個人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衣服是很多江湖人士都會穿的普通武士服,還有一件用來擋風的皮毛大衣隨意的扔在旁邊的茅草上,而他原來背在身後的那柄長刀也被放在右手觸手可及的位置上,只是從刀尖上的油光判斷,他恐怕是把這件本該愛護非常的兵器用來在烤制前分割雞肉了。
默默恢復著氣力,跋鋒寒不用內視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經脈到底糟糕到什麼地步,雖然沒有斷裂,但也被對方霸道非常的內力衝擊的損傷非常嚴重,要是沒有靈丹妙藥的話,至少也要休養一年左右才能復原。
縱然心志堅如鋼鐵,也有一股沮喪在此時襲上他的心頭:就算自己能從面前這人手中逃得性命,已經殘破至此的這樣的身體也不可能逃過其他仇人的追殺,之前遇到的那些鐵勒人還可以說是偶然碰上的,他們之間還沒有多大的冤仇,但草原上的另一股勢力卻決不會放過自己。
不緊不慢的把花錢買來的真正土雞啃得乾乾淨淨,嶽松舒服的打了個飽嗝,然後側過身去準備好好審問一下自己的這個俘虜:不殺他的原因相當簡單,自己本來就對當今的武林局勢和高手狀況兩眼一抹黑,而這個傢伙在剛才拖自己下水的時候把漢話說得非常流利,想必是對中原情況有一定了解的,正好透過他了解一下中原和塞外草原上的情況。
不過這個傢伙似乎還是個硬骨頭,猝不及防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