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是最卑賤的,他曾想過最好的路,就是當韓氏下一任家主身邊的輔助者。
這個輔助者,哪怕大家都知道存在,但令下的,仍只能韓琮名義,用的也是韓琮的印。
這也是韓父打算,韓父仁厚,穆寒行走南北所見絕無僅有。韓父原先的想法,也只是讓穆寒成為韓琮臂膀,貼身輔助兼任護衛統領。
對於商號而言,這個是編外位置,不算正式職務。
因為他只是個奴隸。
「主子?」
穆寒怔怔的,這個素來少語冷靜的男人首次失了聲,腦子裡亂鬨鬨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韓菀微笑看著她,黑黢黢的夜裡,她一雙眼眸亮晶晶的,一如她急趕八十里追上接回他的那一天,俯身親自扶他,力道輕柔卻堅定。
「我……」
頭一回連卑職都忘了。
他何德何能,可得主子如此重視和厚待?
見穆寒如此,韓菀有些憐惜,穆寒是不一樣的,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她笑道:「我說行就行,你只告訴我,你願不願嘛?」
願不願意人前正式任職?
願不願意成為她的左臂右膀?
這或許有側目譏笑,這或許很不容易,甚至艱難。
穆寒喉結滾動片刻,霍翻身跪倒在地,他啞聲:「卑職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由於v前字數不能太多(阿秀快超標了qaq),v前是日一更的。至於週末加更,咱們v後再恢復哈,摸摸,別急寶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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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那不就得了。」
門咿呀輕響,韓菀扶起穆寒,「快起來吧,別整天跪來跪去的。」
她拍了他肩,打趣:「你可是要當我左臂右膀的人!」
韓菀言笑晏晏,一路行來,兩人早熟悉了。
「好了,那咱們快點睡吧。」明兒還有重要事情商議呢。
韓菀光著腳丫就一身薄綾寢衣,雖地毯厚厚炭火足,但水汽冬寒還是有些涼,兩人又說了一會,她就墊著腳尖溜回去了。
隔扇門輕輕闔上,被褥斯索的微聲,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穆寒躺在窄小的矮榻上,半晌,他伸手觸了觸身上傷口。
恢復得很好,他最重一處傷是在肩後,深可見骨,但由於持續好藥仔細調養,現在只剩一點點傷痂,不留後患。
他慢慢側身。
炭盤紅火閃爍,隔著菱花窗上的厚紗,能隱約看見裡間榻上模糊一團隆起暗影。
她睡著了。
夜闌靜,淺淺呼吸,清緩綿長。
她予與他太多尊重,讓他沒辦法不震撼不動容,這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東西。
她……比他原先以為的還要好,好太多了。
長夜靜謐,雨點滴滴答答,巡夜護衛厚皮靴的踏踏聲,沿著木質廊道遠近來回。
穆寒睜眼,昏暗中屋頂粱枋輪廓變得隱約,其上繪製精美花紋也一同靜靜沉睡在夜色中。
久久,久到隱約三更梆子起,庭院守衛兩班交接,隱約低聲交談,他動了動,半晌,才闔上眼睛。
……
睡得少,穆寒依然醒得早,次日晨起情緒已悉數收斂,入內整理的女婢並不覺丁點不同。
他自己卷好鋪蓋放回箱內,盥洗回來後,韓菀也起了。
寢屋僕婢捧著銅盤巾帕進出,韓菀開啟衣櫥,再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