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下直向天際,清晰可見。
他調轉馬頭,朝家的方向奔去。
他剛爬過緩丘,瞧見遠處司令塔的火光,白靈便回來了。冰原狼的口鼻一片血紅,緩步跟在馬旁邊。在回去的路上,瓊恩發現自己再度想起了山姆威爾·塔利。等他回到馬廄,心裡已有了主意。
伊蒙學士的居所在一座堅固的木造堡壘內,正好位於鴉巢下方。學士年紀大了,身體也虛弱,因此他和兩個負責照顧他起居,平時則協助他處理事務的年輕事務官住在一起。兄弟們間有個笑話,說全守夜人部隊裡最醜的兩個都給派到他手下,只因為他瞎了眼,省得受罪。克萊達斯矮個子,禿頭,幾乎沒下巴,長了一雙粉紅色的小眼睛,活像只鼴鼠。齊特脖子上長了個鴿子蛋那麼大的瘤,臉上則佈滿瘡和疙瘩。或許正因如此,無論何時他看起來總是怒氣衝衝。
來應門的是齊特。“我有事找伊蒙師傅。”瓊恩告訴他。
“學士已經睡啦,你也該上床了。明天再來看他願不願見你罷。”說完他準備關門。
瓊恩伸腳卡住門。“我現在就要跟他談,等明早就太遲了。”
齊特皺眉道:“學士可不習慣沒事給人半夜吵醒。你知道他年紀多大了嗎?”
“我知道他年紀大,比你更懂待客之道。”瓊恩說,“請代我向他致歉,若非情況緊急,我決不會打擾他休息的。”
“如果我拒絕呢?”
瓊恩把腳穩穩地卡在門縫間。“我可以就這樣站上整夜。”
黑衣弟兄嫌惡地哼了一聲,然後開啟門讓他進去。“到圖書室去等。那邊有木材,去生個火。我可不會讓學士因為你的關係著涼。”
等齊特領著伊蒙師傅進來,瓊恩已經生起一爐劈啪作響的柴火。老人穿著睡袍,頸間依然掛著象徵身份的鎖鏈。即便睡覺,學士也不能取下。“我坐爐邊那張椅子就好。”他大概是察覺到暖意,便這麼說。等他舒服地坐下,齊特拿了張毛皮幫他蓋住雙腳,然後走到門邊站定。
“學士,這麼晚還吵醒您,真是抱歉。”瓊恩·雪諾道。
“你並沒有吵醒我,”伊蒙師傅回答,“我發現年紀越大,睡眠的需求就越少,而我已經很老了。我時常大半夜與過去的鬼魂為伍,回憶起五十年前的往事,恍如昨日。因此三更半夜的神秘訪客,也算件不錯的事。那麼告訴我,瓊恩·雪諾,這時候跑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我想請您讓山姆威爾·塔利結束訓練,正式加入守夜人弟兄的行列。”
“那不幹伊蒙學士的事。”齊特抱怨。
“總司令把訓練新兵的事務交給艾裡沙·索恩爵士負責,”師傅溫和地說,“只有他才能決定某個孩子夠不夠格宣誓加入,這你想必也清楚。你為什麼還來找我?”
“因為總司令會聽從您的建議,”瓊恩告訴他,“更何況守夜人弟兄若有病痛傷患,也都由您照料。”
“這麼說來,你這位山姆威爾·塔利可有病痛傷患?”
“他很快就會有,”瓊恩向他保證,“除非您能伸出援手。”
他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真相說出來,連放白靈去對付雷斯特的部分也沒漏掉。伊蒙師傅靜靜地傾聽,盲昧的雙眼朝向爐火,然而齊特的眼神卻隨著他說的每一個字越顯陰沉。“沒有我們保護,山姆絕對撐不下去。”瓊恩收了尾,“他對舞刀弄劍一竅不通。連我妹妹艾莉亞都能把他大卸八塊,而她還不滿十歲。假如艾裡沙爵士強迫他打鬥,他早晚會受傷,甚至被殺。”
齊特聽不下去了。“我在大廳裡見過這肥小子,”他說,“他分明就是條豬,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他還是個無可救藥的膽小鬼。”
“或許真是如此,”伊蒙師傅道,“齊特,你倒是說說,我們該拿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