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有家的感覺。”
“我的好友啊,你真好。”國王回答:“只可惜太晚了。泰溫公爵已經同意要收養,如果又把那孩子送到別的地方,對他是種侮辱。”
“我關心的是我外甥的幸福,而不是在乎蘭尼斯特家族的人覺得高興不高興。”奈德表示。
“那是因為你晚上不用陪蘭尼斯特家的女人睡覺,”勞勃放聲大笑,笑聲在墓窖裡迴盪,又從拱形屋頂上反射回來,他的微笑是濃密黑色蚪髯裡的一條白線。“呵,奈德,”他說:“你還是老樣子,太嚴肅了。”
他伸出巨大的手臂環住奈德的肩膀:“我本來想過幾天再跟你談這件事的,但你既然提起了,就現在說吧。來,我們走。”
他們朝墓窖的出口走去,兩人穿梭於石柱之間,兩旁的史塔克死者空洞的眼神彷佛跟隨著他們的腳步。國王依舊樓著奈德:“你一定想不透,為什麼我隔了這麼多年才到臨冬城來。”
奈德的確有幾個可能的猜測,但他沒說出來。“我看是想來和我作伴?”他故作輕鬆地說:“不然就是絕境長城的緣故。陛下,您一定要看看,然後親自在城牆上走一回,和守軍談談。守夜人部隊如今已經沒有過去的盛況,班揚說……”
“相信我很快就會有機會當面和你弟弟聊聊,”勞勃說:“至於絕境長城,已經在那兒多久了?有八千多年了吧,再撐個幾天應該沒問題。我有更要緊的事要跟你說,現在時局緊張,我需要信得過的得力助手,像瓊恩·艾林那樣的人。他既是鷹巢城主,又是東境統領和御前首相,要找到合適的替代人選可不容易。”
“他的兒子……”奈德開口道。
“他的兒子會繼承鷹巢城主爵位,以及附近領地所有的稅賦。”勞勃打斷他的話:“就這樣了。”
奈德大吃一驚,錯愕地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國王,脫口便說:“艾林家族世代擔任東境統領,這是個世襲的職位埃”
“等他長大成人之後,我再考慮要不要交還給他。”勞勃道:“然而我要考慮的是今年和往後的幾年。奈德,六歲的小男孩是沒法統率軍隊的。”
“這頭銜在承平時期不過是個榮譽職,就讓那孩子保留這個稱號吧。就算不是為了他,為了他那一生為國鞠躬盡瘁的父親,也是應該的。”國王聽了不大高興,把手從奈德肩膀上抽了回來說:“瓊恩鞠躬盡瘁是他職責所在,他本來就該對他的君主效忠。奈德,我不是不知感恩的人,這點你應該最清楚。但那孩子可不是他父親,一個稚齡幼兒絕對治理不了東方。”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不說這些了,我有更要緊的事要跟你商量,而且這次我不准你跟我爭辯。”勞勃緊握住奈德的手肘說:“奈德,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陛下,我永遠任您差遣。”
雖然他很擔心國王的下一步又是什麼,卻不得不這麼說。
勞勃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他說的話,只是仍然自顧自地說:“想想我們一起在鷹巢城曾經度過的那幾年……媽的,真是一段的快樂時光!奈德,我希望你能夠再次陪在我身邊,我希望你能夠南下到君臨與我共商國事,而不是一個人躲在這個世界的盡頭,毫無用武之地。”
勞勃望向遠處的黑暗,突然像個史塔克族人般憂鬱地說:“我向你發誓,坐在皇座上管理國政,要比奪得王位難上千倍。法律仲裁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清算國庫更糟。然後還有那些沒完沒了的平民百姓,我成天坐在那該死的鐵椅子上聽他們抱怨東抱怨西,聽到我腦筋麻木,屁股痠痛。每個人一開口就是要錢,不然就是要土地或法律仲裁。全是些滿口胡言的傢伙,偏偏我的大臣貴婦們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身邊淨是些白痴和馬屁精,奈德,這更會把人逼瘋的。他們不是謊話連篇,就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有時候我睡覺,還夏希望我們